鳌拜神情恭敬地说，对于汉八旗的死伤，根本没有任何同情。

“情报上说，崇祯皇帝藏了一支精锐铁军，能够在一夜之间消灭李自成。”

“一开始，朕还不相信。”

“现在看来，情报是真的。这支明军，恐怕才是大明朝真正的底牌。”

皇太极面无表情，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

鳌拜试探性地问道：“陛下，要不老臣带一队骑兵，前去试探一番？”

“没必要试探，从声音就能听出来，这支明军的火器，比我们的还要厉害。”

“骑兵冲上去，就是送死。”

皇太极眉头紧皱，当机立断，挥手道：“传令退军，收缩防线，沿着山脉、河流依次安营扎寨，修筑防御工事。”

“另外，告诉八大贝勒，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准出兵。尤其是多尔衮和多铎，违令者，斩。”

“喳！”

鳌拜立刻前去传令。

“范爱卿？”

“臣在。”

“恐怕得辛苦你一趟，去联系我们安插在明军内部的眼线，摸清楚这支明军的真正实力。如果能够搞到他们手中的火炮或者火铳，那就更好了。”

“老臣尽力。”

……

……

山海关，城墙上。

“王爷，野猪皮撤退了。”

“嗯，本王看到了。”

朱高煦架着望远镜，看着越来越远的清军，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感叹道：“这皇太极，还真是个人物。”

“对面少说也得有十万大军，撤退的时候，井然有序，阵型一点儿都不乱。啧啧，不简单啊。”

副将笑了笑说：“王爷，区区蛮夷而已，您太高看他们了。”

“您给属下八百骑兵，属下定把对面这些野猪皮，杀得片甲不留。”

朱高煦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副将，神色怪异，随即抬起巴掌，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头盔，怒骂道：

“八百打十万？你哪来的勇气！你以为对面是孙权啊。”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那帮野猪皮手里拿的不是烧火棍，是火铳！”

“就算他们的火铳不如我们，可那也是火铳。”

“就你这八百骑兵，还没冲到对面身前，就被一轮齐射给突突了。”

朱高煦骂得唾沫横飞，副将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然而，副将不知道的是，朱高煦还有一句话没说。

在这个时代，皇太极麾下的满蒙八旗，堪称是当世最强的军队！

没有之一。

这可不是吹捧，而是《百科全书》上的原话。

至少在崇祯时期，野猪皮的火炮、火器水平以及骑兵的战斗力，已经超越了明军。

朱高煦眼眸微眯，面色逐渐变得凝重。

他很清楚，如今皇太极坐拥辽东大地，又和蒙古结盟，已然占据了天时、地利以及人和。

想要消灭皇太极，重新夺回辽东，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点一点横推过去。

只是这话说得轻巧，可一旦实施起来，却是需要用人命去填。

很多很多的人命。

朱高煦隐隐有一种预感，接下来和满蒙八旗的这一战，将会是他这辈子经历过的，最残酷最血腥的一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