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胤的眼里闪过狐疑：“你可知杀人偿命，你杀了朕最宠爱的两个妃子，人头落地已算最轻的处罚。天朝虽没有摩国那些阴损的法子，却也有凌迟、炮烙之刑。”

谷漱漱微微摇头，殷红的唇瓣扯出一抹苦笑：“不论是与不是，我都是死路一条。”

“此话怎讲？”赫连胤追问着，其实心头已经有了猜测。

他审问过许多摩国细作，大多都被喂了秘药。说与不说都是死路一条，所以他才无法从细作嘴里撬出秘密。

“我自小便服用一种毒药，没有公主的解药，不出一月就会痛苦而死。”谷漱漱低声道。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咯，跟谁不会告状似的。

赫连胤不置可否地挑眉：“如何确认你没有欺骗朕？”

谷漱漱左右环顾，找来一盆鲜花，刺破指腹，将自己的血滴进土壤。

不过少顷，鲜花便迅速枯萎凋谢。

赫连胤重重地眯眼。

早听闻摩国会用少女的身体炼毒，没想到竟是真的。

“我只是摩国无父无母的孤女，自小被培养成舞姬，日积月累服用毒药，不得不听命于摩国王室。”谷漱漱垂着浓密的黑睫，如一株糜丽危险却又脆弱的花儿，“人不是我杀的，也是我杀的。”

赫连胤问：“你的任务是什么？”

“对公主的命令言听计从。”谷漱漱言简意赅地回答。

什么魅惑君王什么窃取机密，通通隐瞒，反正希娅是大坏蛋就对了。

她只是一把可怜的小刀而已捏。

大殿沉寂了片刻。

赫连胤不疾不徐地转动着玉扳指，沉声道：“你先回去吧，朕会帮你要到解药。”

他并未全然信了谷漱漱的话。

但一个身负剧毒，七窍玲珑，神秘又美艳的女子，杀了太可惜了，很值得探究。

“多谢皇上。”

谷漱漱转身退出大殿。

希娅还没来得及问谷漱漱为何平安归来，就被召去了甘露殿。

这一次，床榻上的君王睥睨而视，眼神更为阴冷：“媚美人将一切秘密都告诉朕了，你来皇宫究竟要做什么？”

希娅震惊地抬头，没想到谷漱漱竟会和盘托出。

但转念一想又在情理之中，毕竟左右都是死，还不如放手一搏！

“皇上。”

希娅急切地朝前跪行，“父王他是派臣妾来迷惑您，甚至刺杀您，可是臣妾是真心爱慕您的！进宫第一夜臣妾就不许她们行刺，不许她们做任何伤害您的事！臣妾的整颗心都牵挂着皇上，早就不记得父王的嘱托了！”

这倒是实话。

她要是去挖野菜，早就没有王宝钏什么事了。

赫连胤眸色黑沉，缓缓伸出手掌：“把解药和配方，交给朕，朕便信你几分。”

希娅一怔，有些犹豫。

关于秘药的解药，那可是整个摩国王室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大的护身符。

一旦秘密泄露，无数杀手和细作就会将王室的每一个人扒皮拆骨……

赫连胤眯眼：“看来你所说的话有水分。”

“不是的皇上……”希娅紧紧地扣着手指，一阵挣扎后，最终还是选择了爱情，“解药配方很简单，懂药理的人一眼就能看穿。只是其中有一个最关键的东西极为难得，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