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社会结构、生活习惯、法律、道德以及利益分配方式，这些人们早已习以为常东西都是站立在人类是自然界绝对支配地位的情况下诞生的。当人类不再站在食物链顶端，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在这里人类的天敌可以是无常变化的气候、那些从未见过的生物、游戏系统挖下的天坑，却唯独不是人类。聪明人早早意识到这一点，然后开始寻求解决之道，却总有些蠢货喜欢干点自以为是的蠢事，就像戈恩主城的那场暴乱。

第五曐和王敏力这一次聊了很久，久到南丁跑来打断他们的对话强制它唯一的病人休息。这次信息交换给双方都带来非常大的冲击。

第五曐吃惊于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王敏力他们不止一次的进入了所谓的小副本，小副本是一种很容易触发的特殊任务，几乎每接十个任务就能触发一次，副本内容不尽相同,大部分是让人进去找东西、搜集物资、除掉某个npc，难度不大危险适中，准备充足的人一般都能活着回来，当然也有倒霉蛋死在里面的；王敏力则吃惊于第五曐对常识的缺乏程度，以及直到现在还没进过一次副本；

第五曐震惊于王敏力他们碰见玩家的频率，现在除了他以外所有已知的人都开始以团体为单位行动，团体之间对抗合作早已形成了模式，这一次也是原本合作的团队想要暗地里黑掉王敏力他们的结果；王敏力则震惊到现在还有人没怎么跟其他人打过交道，甚至连合作都没有，几次遇见的家伙都是试图抢劫的货，还有为什么第五曐可以跟那么多npc互动，要知道他们去跟npc套近乎，除非理由充足或者任务指引否则一定会是爱搭不理的态度；

第五曐无法理解，王敏力他们的装备早已达到可以在这片衰减精神的黑暗中活动程度，而那些不过是一些蓝色、绿色甚至白色品级的物资；王敏力也理解不了为什么第五曐可以开着如此先进先进的载具，却连一套永夜中短暂的外出装备都没有。

“我觉得，我们玩的不是同一个游戏，你们在玩联网PVP，而我在玩独立单机pve”

第五曐面无表情的说出结论，王敏力很想附和一下，但是在听到他昏迷了两天的时间里这位精神稍微有点异常的男人只捡到了一个箱子后觉得还是闭上嘴比较好。

“我没其他意思只是有点好奇，你的天赋技能到底是什么？不对称等价交换么？”

不询问他人的天赋技能已经是玩家们默认的一种潜规则，天赋技能可以说是玩家的安身立命之本。加入团队必须如实上报自己的天赋技能，以及不得强制告知自己的天赋无一不在说明天赋技能的重要性。可他现在实在忍不住，第五曐的状况已经完全超出他们原本的猜测。到底是什么天赋才会让他混成现在这种既有钱又贫穷的既视感得？

“虫洞”

第五曐回答完他的问题就离开了病房，再不离开南丁又要过来撵人了。

“...我以为我们可以算是朋友了，看来还不是啊....”

王敏力苦笑的摇了摇头，钻进了被窝准备休息。这家伙嘴里还能有句实话不？行吧，至少他们不是敌人。

列车平稳地行驶中，偶尔轻微的晃动只能产生摇篮效应。王敏力很快在这种轻微的晃动中进入了深度睡眠。他刚刚没说，在这辆列车上的这一觉可能是他自进入游戏里睡得最踏实的一觉了。这里有一种很微妙的安心感，而那并不完全是由这辆列车强大的防御力所带来得。

王敏力睡着了，但第五曐却睡不着。他坐在沙发上思考着刚刚得到的消息。这种状态无论怎么看都是他的天赋在作怪。如果副本也有等级之分，那他能遇见的肯定是最高的那一级别。最高级别的副本....

“想我死就请直接点，犯不着搞这弯弯道道得”

第五曐又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早上醒来时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餐。渡边似乎知道他很怕它，除了必要它基本不会出现在第五曐视野里。渡边的体贴让第五曐松了口气，但又纠结如果不能从渡边这里克服怕鬼的毛病，那他在以后的永眠季里可以用寸步难行来形容，现在的永眠季还只是刚刚度过了一个节日而已。

王敏力也醒了，相较于昨天今天他的精神已经好了不少。第五曐端着早饭一进去就看见某个半裸的男人正在地上做俯卧撑，也不知道他已经做了多少个，地面上已经铺了一层薄薄的汗渍。眼珠一转，吹了声口哨说到：“猛男，这么勤劳，生病了还在锻炼，是在吸引谁呢？”

王敏力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旁边的毛巾随便擦了几下，随口说道：“你要不那么平淡生硬的语气说这句话，我也许就真信了”

第五曐也没被戳穿的恼怒，用着更平淡的语气说道：“适度健身吸引异性，过度健身吸引同性，你不知道？”

王敏力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走了过来接过他手中的餐盘坐在一旁的茶几旁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