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忒弥斯呆愣的看着阿波罗自言自语的批判自己，她从来不知道阿波罗因为这些事情其是那样自责。

甚至在她以为那些事情已经过去的时候，其实一切并没有过去，那些过去的伤口看上去已经彻底愈合了，其实只是表面上长好了，实际上内里依旧伤痕累累，从没有真正的长好过，只等着一次契迹再次被撕裂。

而现在阿忒斯的离开就是那个契机，他让阿波罗自欺欺人的安慰没关系他补偿了，虽然他们的身体遭受伤害，但是灵魂还好好的并不是真正是死亡，对于神来说这不过是不同形态的生命开始，补偿还来得及。

这样的心态彻底被击溃，因为他让阿波罗知道有些事情做了其实是没有办法补偿的，那层还可以补偿脆弱的自我安慰催眠彻底被撕碎。

这时候一双透明的双臂虚虚的环住阿波罗，少年人特有的嗓音带着迟疑：“阿波罗，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嗯，以斯拉。”阿波罗歇斯底里的发泄停顿，良久的沉默后似乎终于平静下来，他沙哑的应声。

“那我就这么叫你，阿波罗，我的勇士，虽然我还不是很明白发生的一切，但是我认识阿忒斯，他以前是个不错祭司，和海神殿其他祭司比起来很活泼，我们还一起玩，他也和海神殿那些祭司大人关系很好，后面谁知道……那些大人都走了，他是最难过的，其实他会这样选择，因该对于他来说是最高兴的。”

以斯拉看着坐在那儿像是睡着了的阿忒斯，双眸深远想起过去的事情。

其实没有过去多久，可对于以斯拉来说邪神降临之前的事情像隔着一辈子那么遥远。

也许是以斯拉这个和阿忒斯同城的人关系，又或许是因为他和阿忒斯相熟的缘故，他的话似乎起到了作用。

“他真的会高兴吗？”阿波罗双眼发红，声音沙哑的问，看上去已经平静很多。

“他做出选择了不是吗？”以斯拉看着昔日的伙伴露出伤感的笑容，他知道这像是阿忒斯会做出来的事情。

这个家伙最会审时度势，头脑又灵活怕死，可却又不合时宜的存在着天真的情感。

如果他的心硬点，或许不会走向这个结局，可是如果他的心足够硬的话那也不是他认识的阿忒斯了。

“是啊，他做出了选择，就这么简单，我为什么没有能够想明白呢？哈哈……”阿波罗声音嘶哑，像是才明白似的笑起来，可听上去和哭似的。

泪水冲刷面颊上的神血，晴空般的蓝色双眼通红，原本该是发光耀眼的容貌此时黯淡无光。

以斯拉没有再说话，只是这样拥抱着阿波罗，即便实际上他并不能真正的拥抱住阿波罗。

他陪着他，听着他笑着落泪。

这个样子的阿波罗却让阿尔忒弥斯由衷地松口气，比起刚才那般伤害自己，她宁愿阿波罗在以斯拉的怀里流泪。

之前阿波罗的样子真的叫阿尔忒弥斯害怕，现在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