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耳闻言，神色微动，他缓缓闭上双眼，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突破融神境的那一刻，那种超脱于凡尘、洞察万物本质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那一刻，我仿佛挣脱了时间与空间的束缚，看到了宇宙间最本质的规则在流转。万物生灭，皆有其道，而我，只是这大道洪流中的一粒尘埃。”

“只有这样吗？”凡人不知为何突然如此而问。

“还有…”李耳沉思片刻，语气极其凝重，饶是他这种大智慧之人，竟然也在不经意的颤抖，只听他说道：“宇宙的规则很奇怪，而我也有刹那间感知到一种冥冥之中的监视感……”

“……那种监视感，如同亿万星辰之外，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透过层层虚空，冷漠而深邃地审视着这片宇宙。他不言不语，却让我心生敬畏，仿佛自己的每一个念头、每一个行动，都在其掌握之中。”

凡人站直了身子，收回笼罩在王霄身上的能量，轻摇羽扇，道：“我们所知的真相，只是某种存在想要我们知道的真相，而真正的真相，快要揭开了。”

李耳的脸色愈发凝重，他抬头望向凡人，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他与凡人的心灵产生了某种共鸣，“你的意思是，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包括王霄的崛起，孙悟空的传承，苍族的追杀，乃至整个炎黄族的命运，都不过是更高层次存在布局的一部分？”

凡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踱步至花厅外，“王霄或许正是解开这些秘密的关键，你随我去苍族，你不在身边，我不敢去。”

刚刚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凡人，此时竟然怂了。

不对，这不是怂，这是理智。

万一苍族痛下杀手，一万个凡人都不够苍族塞牙缝的，有融神境的李耳相随，苍族断然不敢乱来。

“好，就让我看看你口中的真相，是否和我推测的一致。”李耳也收回贴在王霄胸膛上的手，站了起来。

凡人回头一笑，端的神秘洒脱，“你现在所推测的真相，只有一小部分是正确的，甚至连我都不知道真相，一切都是一个推测。”

“我自认智慧无双，可和你比起来……”李耳苦笑，那份自嘲中藏着对凡人深不可测智慧的敬畏，“却如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你的一句话，足以颠覆我多年来的认知与推理。既然如此，我便随你前往苍族，亲眼见证那些隐藏在重重迷雾后的真相。”

“好，话说回来，你可是我年少时最讨厌的人。”凡人迈步向外走去，边走边说。

李耳紧随其后，疑惑地问：“哦？为何？”

“因为，我讨厌文言文……”凡人直言不讳。

“这……”李耳一时语塞。

“还是现代社会自在，无需咬文嚼字，更不必日日苦背古文……”凡人继续道。

李耳轻叹：“读书，终归能使人明智，古语虽简，意却深远。”

“所言有理……”凡人走至门口，再回首望向扔在花厅中的王霄，“希望推测是正确的……”

言罢，凡人和李耳化作一阵清风，消失在中级异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