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本可汗说过，不许任何人靠近。”

赵德言跪伏在地上：“为大突厥，为大可汗，我愿万死。”

颉利可汗看着赵德言好一会：“起来吧。”

赵德言这才起来，已经是满脸虚汗，手都在发抖，慢慢将穿过自己头发的那支箭取了下来。

颉利可汗开口了：“有那么一瞬间，本可汗的手一直放在腰刀之上，只有五步，真想一刀砍死他。”

赵德言：“大可汗，五步之内，唐国国舅天下无敌。”

颉利可汗看着赵德言，在等他的下文。

赵德言说道：“臣在中原派出细作八百人，还有那几位向我大突厥称臣的汉王，王世充部将单雄信，武力可与大可汗匹敌，骑良马持马槊冲向唐国国舅，身死！”

“怎么死的？”

“回大可汗的话，近处亲眼见到那一幕的人没有活口，远处所观。他象是撞上一面看不见的墙，被震飞数丈。但就尸身，有细作近观，正面全是钢珠击穿甲胄。所以臣推测，必有什么机关，或是术法。”

颉利终于叹了一口气：“本汗心中……唉！”

颉利心里苦。

这一战，他在河北占到便宜远不够出兵的消耗。

北恒城，眼下所有的隋臣听到窦乐的名字就吓的发抖，在北恒城，窦乐已经可止小儿夜啼。

自己的可贺敦，一万五千精锐，再加两万多兵马，被窦乐一把火烧的尸骨无存。

麻池没了。

祭天的地方被他占了。

可自己还称呼他一声兄长。

越想，颉利可汗就感觉胸口堵的很，心如刀割。

颉利问：“当时，本汗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

赵德言：“想有两策。”

“讲！”

赵德言回答：“唐国为什么强，因为强在治国之道。自始皇一统天下，虽二世而亡，当年草原上的匈奴却未能南下。汉立国，汉初汉皇也只能臣服于匈奴，可仅仅几十年后，汉灭匈奴。”

“汉末，天下大乱。草原各族，却未敢南下半步。中原王朝为什么强，强在学识，强在体制……”

赵德言开始了他的表演。

颉利听懂了，中原有一套非常先进的国家管理体系，比如三省六部，郡州县行政体系等等。比起突厥这种散乱的，放羊式的管理先进的太多。

所以，唐才立国几年。

窦乐就能带兵硬扛突厥铁骑。

“大可汗，为我大突厥。趁此良机，当改制。虽然大可汗此次受辱，却可以开口提要求，也可验证唐国国舅之言，既然结为兄弟，那么边市我大突厥完全退离，交由他管理，但我们要买什么，必须要能买得到。”

“有了边市，我大突厥必可富足，富足，才有强军，大可汗才可以打造一次真正的无敌铁骑。唐国国舅窦乐，那八百重骑完胜窦建德十万人，大可汗若拥有这样的重骑呢？”

颉利点了点头：“说的好。”

赵德言继续说：“臣第一策就是学习，买来书籍，学习匠艺，以壮国力。再甚至于，大可汗真言，要耕种之术。”

颉利可汗：“他会给吗？”

赵德言：“不问，怎知他不会？”

“说第二策。”

赵德言：“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功高震主。所以，请大可汗将侄女嫁给他，他不是送了彩礼在城外，我们收下。而后，陪嫁之人有二，一，在隋宗室选一人。二便是韦氏。”

颉利可汗看着赵德言，可是好一会才说：“本汗，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