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就不会往心里去。

“楚姐姐——你——你——”

春儿被她这话震得双眼睁大，久久不语。她长这么大，从没听过这般……惊世骇俗的话。

楚亦姝伸手点点她的脑门，又说：“有什么好吃惊的，王爷对我虽十分照拂，但认真说来又有几分真情，几分真心呢？”

一开始，秦王不过是念着与她的几分欢好之乐，才记住了她。

入府后，秦王不过是觉得她是他一众女人里更令他舒心之人，才多宠爱几分罢了。

长年被舅舅一家欺负、苛待，在楚亦姝看来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重要，除此之外，什么真心不真心的，她从一开始便没有奢求过。

但，春儿却不这样想。

“不，不是的。哪怕是养只猫猫狗狗，时间久了都有感情呢，更何况是人。王爷待楚姐姐好，特地命人看顾楚姐姐，自然是有几分真情的。”

“好了，好了，你若觉得是便是吧，不说这些了。瞧你，梗着脖子涨红脸，还较起劲儿来了。”

楚亦姝低头再多吃了几口百合莲子羹，不再和春儿分辩什么情谊、什么真心。

她要做的，就是当好这个楚侍妾，好好在秦王府活下去，时不时给西北的弟弟妹妹寄钱回去，让他们能过上好日子。

同一时刻。

忙碌了一整天的秦王妃，一回到秋水阁便关心元祁今日吃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似乎和楚亦姝一样，半点不在乎今日有新人入府的事。

将元祁哄睡着后，丫头青玉眼珠子转了转，走到秦王妃身边，试探着说：“瞧我们小世子长得多好啊，一双眼睛瞧着格外的像王爷呢。”

秦王妃语气不咸不淡，“是么，我怎么瞧着元祁还是像我多一些。”

青玉叹了口气，“王妃，其实王爷对你还是很好的。哪怕府里这些年进了许多新人，王爷还是每月初一十五都会来秋水阁。而且，就算汪侧妃得宠后嚣张跋扈，王爷也总是站在王妃你这边的。所以……”

王妃只要多多向王爷表明心意，不再像现在这般冷冷淡淡的，王爷是会多来秋水阁的，到时候，王妃就有机会再要个小郡主或者小世子，热热闹闹的不是很好么？

“够了，不要再说了。”

青玉一番话说得分外真切，但秦王妃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般平平淡淡。

“王妃——”

“退下。”

青玉蹙着眉心，似乎还想再劝，可秦王妃已经冷面走进里屋。

秦王妃余光瞥见屋里菱花妆镜前一个半打开的小妆盒，里面有一对翠色莹润、偶有艳绿的翡翠玉镯。

秦王妃眼瞳跳了跳，快步走过去用力将小妆盒关上。

再抬头时，秦王妃眼底方才那一晃而过的波动又重新恢复到往日的平静。

“进来伺候洗漱更衣吧。”

忙了一日，身心俱疲，得好好歇一歇，明日才能好好应对郑庶妃来秋水阁请安。

但是，秦王妃歇下没多久，墨韵轩那边就传来消息——

青玉：“王妃，不好了，楚侍妾不知是吃坏了肚子还是怎么了，又是腹泻又是呕吐，情况很不好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