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的那双眼眸中，充满了无尽的暴虐与杀意，本是清秀俊逸的面容，此刻却是显得颇为扭曲，近乎狰狞。

让人看着毛骨悚然。

甚至令人怀疑，下一刻他会不会突然发疯，成为一头丧失了理智，只知道杀戮的人形凶兽。

承受了那种级别的痛楚，方夜羽会变成什么样都不意外。

“可以了。”

苏星河皱了皱眉，此时方夜羽的状态明显已经极为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

而他这样判定也并非没有依据。

这么多年来，他带过无数人进入这里进行试炼，但没有一个人能够斩杀超过五十头火灵的。

能够坚持到最后阶段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而在这些人中，能够斩杀三十头妖灵的，用凤毛麟角都不足以形容。

按照过往的经验判断，三十头数量的火灵，就是一道分水岭了。而五十头火灵，那就已经是绝对的极限了。

可现在的方夜羽，已经斩杀了九十九头火灵，并且还都是高等级的火灵。

从这一层面来说，方夜羽的成绩早已经甩开了其他人不知道多少条街。

所以，苏星河打算结束这次试炼。再继续下去的话，方夜羽绝对会崩溃。那对他来说，绝非好事。

“唰！”

方夜羽转过头来，目光看向苏星河。他那狰狞的眼神凌厉如刀，仿佛能够洞彻心神。理智上，方夜羽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一位道宫师者。

但是那一身无法遏制的凶戾气息，却是给人一种完全相反的回应。

苏星河目光平静的看着方夜羽，完全无视对方眼中的力气，声音温和，却又颇为严肃的说道：“可以结束了，再继续下去的话，对你的精神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你应该明白，真要是那样的话，后果会相当严重。”

方夜羽默默的看着苏星河，不言不语。那扭曲的面容，微微颤抖的身体，无一不显示出他此时的状态，真的非常不好。

良久，方夜羽才开口说话。而他说话的声音，都是带着一丝颤抖之意。

“还剩下最后一头，让我完成这次试练，可以吗？我希望，可以为这次的试练，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苏星河看着方夜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可以强行打晕方夜羽，然后将其带走。但是少年那坚定的眼神，却是让他无法做出那样的行动。

许久之后，苏星河叹了口气，二手手掌一挥，顿时一蓬青蒙蒙的光晕从天而降，落在方夜羽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