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

坐落在院子的最偏僻的一个角落，一个独立的平房。

尽管已经开春，东北的天气在傍晚温度还是很低。

因发现尸体的时候尸体已经冻僵，搬运回来后，就直接扔进去，因为太平间的温度低，尸体竟然还处于半冻状态。

杨军和搬运人员进来的时候，见到的是一具侧卧在地上的尸体和三具半躺半坐的尸体，还保持着他们当时死去时候的样子。

侧卧的尸体脸朝天身子侧躺，尸体的空洞的眼神看着太平间的房顶。

另外三具尸体，背靠在太平间的墙边，像是正在相互闲聊似的，只是眼睛是闭着的，看起来像是聊着天时睡着了。

搬运人员随身带来的一辆平板车，先把侧卧的尸体放上去，另外三具要想放上去，则比较困难。

最后，搬运人员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姿势，让三个半坐的尸体，“坐”在侧卧尸体的身上，三具半坐的尸体则是背靠背。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躺在平板车上看天，另外三个人坐在他身上闲聊天。

如果走近细看，会发现尸体的眼耳鼻等处，已经开始往外渗出汁液，伴随着一股时有时无的腐臭味儿，十分的诡异。

……

去往尸检房的走廊，已经被江副组长做了一番布置。

长长的走廊两侧，插上了彩色的旗帜！

墙上，贴上了五颜六色的彩纸标语！

“坚持连续作战，打赢尸检翻身案！”

“坚持到底，取得尸检胜利！”

“攻坚克难，勇攀高峰！”

杨军也是服了，这个江副组长是真能折腾，一个尸检，硬是整出了大会战的气势！

就差来个锣鼓喧天了！

尸检房里，已经拉上了大红横幅！

“江北案、安顺街案赢尸检大会战”几个白纸黑字的字幅，贴在红色的布条上，显得不伦不类！

……

几具尸体，除了侧躺的那具，另外三具都无法摆放到检测床上！

“不行，都冻住了，得等着化开才行！”一个年长的法医说。

“化开得多长时间？”江副组长有些不耐烦。

“不好说，按现在室内温度，说不定得一两天吧！”法医估算了一下。

“不行，兵贵神速！”江副组长说。

“能不能用别的办法，例如用斧子劈开？”他问。

法医一愣，用斧子劈开被检的尸体，他从来都没想过。

“同志，不能因循守旧，要敢于尝试新生事物！”

“时间就是生命，这要是在战争中，敌人早就冲上来了！必须想办法，要快！”

“江副组长，这尸检是要看里边的各项生理机能的，硬来怕……”

“不，不要被自己的那些条条框框限制住，听我的，就用斧子砍开！”

“先开膛，把肚子里的东西取出来，化验一下，关键是看有没有毒！”

法医是个所谓的学术权威，现在属于靠边站的一类，根本不敢违抗这个新贵的旨意，不敢再继续说，只得去找斧子。

……

“砰！砰！砰！”斧子一下一下地砍在那具侧卧的尸体上！

冰屑伴随这每一下斧子的挥动，在屋子里四处飞舞。

杨军刚想说这样不行，要不要换个方式，就感觉嘴里一凉，一口冰屑飞进了嘴里！

忙一口吐出来，见到地上的冰屑还夹着红色！

嘴里还有一小块软乎乎的东西，顺手从舌头上取下，拿在手里看，是一小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