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欢扑了过去，脚底踩在地砖上，溅起一道道血花。

秦忘语愣在原地，他没想到自己的徒弟竟然真的会挡天命镜射出的那道金光。

…

许多许多年前，秦忘语正在教导自己的大徒弟学习无情功法的第二阶。

他心中欣慰。

意秋才接触过无情功法不过短短几月，就从一阶进阶到二阶，日后必定是前途无量的。

这天赋比自己还高，看来真应该谢谢叔叔给自己送来的意秋，她不是累赘，她是天赐的宝物。

彼时屋外正落着雪，鹅毛一般的大雪压弯了枝桠，其间有几只小鸟飞落，似乎是在冬日里粮食难觅。

于是啄起了秦忘语养的几株灵草，秦忘语抬脚踩在庭院的雪中，耳边是雪被鞋底踩压的“咯吱”声，他驱赶了那几只贪吃的鸟。

心想，下回让人在院中准备几个喂鸟的篮子，否则这些臭鸟肯定会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偷吃。

结果一转头，就发现自己的徒弟已经伸手去触摸那放在桌上的天命镜，天命镜悬浮在空中，原本是碰不到的。

可似乎是故意，它往下飞了一些。

“别碰！”

秦忘语语气慌忙，可为时已晚，秦意秋白皙的指尖已经触碰到了天命镜，霎时之间，鲜红的血液就顺着手指蔓延。

“不了解的东西怎么敢去碰的？”

秦忘语翻找出药粉，开始给徒弟上药，被天命镜所伤，如果没有特制的药粉是无法止住伤口的。

“师尊，为什么它会咬人？”

秦意秋小时候长得很白嫩，脸颊两旁肉嘟嘟的，是尚未褪去的婴儿肥。

冰蓝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天命镜，似乎想识破这镜子，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因为它认主，不是它主人的人，一旦碰触都会被反噬。”

秦忘语耐心的解释，最后语气更为认真。

“天命镜是辅佐历代宗主修行的，它会让人变得更加冷酷无情，对天底下的生灵都是一视同仁。”

“老祖和天命镜之间有契约，天命镜靠吸食历代主人的情感生存变强，但这样也能帮助帮助历代主人更好的修炼无情道，天命镜自己也能得到成长。”

“这是一份两方都能受益的契约。”

“但代价就是别人不能碰天命镜，他打出来的金光集齐了历代宗主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