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月虽然不了解盛桑宁的过往，但大致她也有所推断。

盛桑宁出国这么多年，回国后就默许了娃娃亲的存在，盛家处于高位，她若是不喜欢段清翎，压根就不用为此妥协。

也就是说，她其实早在国外时，就对段清翎动了感情，愿意为了他，接受家里安排的一切，甚至是乐于促成这件事。

可她在国外呆了十来年，按时间算下来，出国时也才八岁左右。

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对异性玩伴顶多就是有懵懂的好感，哪里会真的爱一个人？

她推测，盛桑宁应该是在出国后，在懂得情爱的年纪，才喜欢上段清翎的。

多年的执念，让她无可自拔地爱上了她幻想中美好的段清翎。

楚夕月的话让盛桑宁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脑‘嗡’得一声，似乎是有跟弦断裂了一般。

无数回忆涌上心头，爱他的那么多年，让她最难以释怀的回忆，竟然全是儿时的相伴。

长大后，她唯一的温暖时光，似乎都是呆在自己的卧室里，手轻抚着他逐渐立体的面容。

这是她最艰难的时候。

是他陪着她一起度过的。

回国后，虽然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他，但两人的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最讽刺的是，她曾用自己最珍贵的回忆，试图去唤醒段清翎儿时对她的印象，但得到的答案永远是：“是吗？你不说我都忘了。”

执念。

或许，真的只是她的执念吧。

楚夕月单手支着下颌，另一只手握着酒杯轻轻摇晃，目光落在盛桑宁脸上。

学了几年心理学，她一眼就看出了盛桑宁应该是被她的话刺激到了，面色焦虑的同时，闪过一丝想要放弃的念头，但纠结的表情似乎在告诉楚夕月，盛桑宁的内心还在挣扎。

她一下子割舍不了。

楚夕月跟她轻轻碰了一下杯，继续引回第一个问题：“盛桑宁，你现在再想想，如果当初他没有救你，你还会爱上他吗？”

盛桑宁与她碰杯后将酒一饮而尽。

脑袋里一团浆糊，但她还是竭力思考着这个问题，片刻后，她答：“没有他救我，我肯定不会爱上他，因为、因为......”

听到前半句话，楚夕月恣意的品尝了一口酒，她没想到盛桑宁都喝成这样了，大脑还能够保持清醒。

“我已经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