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打开灯，卫生间的镜子里瞬间映出了蓬头垢面，身体残破不堪，形象犹如厉鬼的自己。

女孩内心一晃神，对着镜子，抚上自己红肿开裂，干枯的嘴唇。

摸着摸着她突然眼泪失禁似的大笑起来。

——又哭又笑中掺杂着绝望，像个精神病院的疯婆子。

“脏死了，脏死了，恶心啊，好恶心，你怎么不去死，你活该，你去死啊，贱女人……”

女孩神经病发作一样，压着声音自言自语，边说边对着自己的嘴巴又抓又挠，甚至身上也被抓出一道道血痕。

可她似乎不知道疼痛，一直将嘴上抓出来的血，严严实实糊了一整张脸，人这才阴森着表情停下了手。

仿佛是自欺欺人的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见她罪恶的本性后，她才顶着张血淋淋的脸，满意的笑了起来。

——

第二天。

苏灵被包成大包子被傅煜送去学校，太冷了，在往教室狂奔的半道上她看见了艾薇。

那人正衣着单薄但却严实的缓缓往教学楼方向走。

“怎么了？怎么走路怪怪的？”

苏灵本着关心人，决不是好奇的本心，撵上她将人拉住。

“小薇？”

本来行尸走肉一样陷在自己世界的人，被苏灵一扯一叫，吓的浑身一颤。

后又僵硬着身体回头。

“噢”苏灵望着(zhao)人的第一眼，就被对方吓的松了手，往后退了两步。

“小，小薇？”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啊天。

其实也没怎样，艾薇戴着口罩，脖子上围着围巾，头发什么的也梳的挺溜，只是她露在外面的脸色。

却是黄的可怕，还有她的眼神，空洞，干涩，非常明显的能看出来，她的灵魂好像丢了。

给人的感觉，还是生生被人徒手挖去的那种。

可苏灵明明昨天还见这人生机勃勃的，为什么过了一晚，她就成这副活死人的模样儿了？

见人不说话只直勾勾的盯着她看，说实话这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受不了了她拿手推了推女孩。

疑惑着问“小薇，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被人抓着摇晃，艾薇才像是突然从自己世界醒来，眼底沉了一下，后神色不明的看着苏灵不言不语。

后者松了一口气，虽然人气场没什么变化，但好歹眼神变了点，看着也有点人气了。

“你到底怎么了？”边说话她边拉着人往教学楼走，这太冷了，可别再让她冻死了。

艾薇一直沉默，直到两人走进暖哄哄的楼里，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停下，她才有了些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