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慕容家主的话听起来和训斥晚辈一般，实则是在指点他修炼之道。

在修炼界，一个长辈对于晚辈最大的恩赐莫过于此。

甚至颂灵猜测就连一些慕容家的核心弟子都没有这种待遇。

男人看到少年的神态变化，知道颂灵已经领悟到自己的意思。

当下拍了拍裤子上灰尘起身，将手中折断的花枝递给颂灵。

“不用这么紧张，只是看见你们这些年轻人聚在一起，想起了一些往事。

其实我有时候反而羡慕这些没有思想的花花草草。

它们从出生就生长在这里，每天都有专人负责浇水和培育，免受风吹雨打。

比起做人，还是作为一朵花更加简单快乐啊！”

颂灵耳边还在回荡男人的声音，那一道中年身影却不知在何时消失不见。

看着手中带着一缕幽香的灵菊，虽然被折断了花枝没了根本，却依旧开放得无比灿烂。

“繁华如同无根之花，诱人却难长久。

修炼亦如万人争渡，拥挤难达尽头。

高级灵药也好，珍稀灵宝也罢。

亦或是强大的背景和外人难以企及的资源……

命运的是公平的，有所得就会有所失，过满则亏。

对现在的我来说，时间才是最珍贵的财富，我该知足才是……”

颂灵死死地盯着手中的花朵，清澈的瞳孔忽然明亮起来，其中夹杂着少年人独有的锐气。

少年郑重地朝着其中一个方向郑重躬身行礼，大声喝道：“晚辈谢过慕容家主！”

随即朝着出口方向大步离去，对于周围的一切没有任何留恋。

等颂灵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转角处，慕容澈原本坐过的地方骤然浮现一道黑衣身影，似乎从未动过一般。

“这小家伙的悟性倒是不错，也不枉我多费这一番口舌。

唔，我家那傻小子似乎也该醒了，头疼啊……”

男人捡起被颂灵丢在花坛中的花枝轻轻插到一片松软的泥土中，只留下一道感叹声在原地回荡。

……

北灵学宫，生活区。

颂灵这次没有再去其它地方，而是径直回到了学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