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凡送别的话只有一个字，“嗯”；

别时路与来时路相同，可心情却全然不同，乔思恬抬手擦掉那滴滑落的眼泪后，将帽子压得更低了；

晓桐拉住她的手问道：“怎么了”；

乔思恬偏过头，在帽子的遮挡下，只能看到半张脸，她缓缓说道：“昨天那场戏，陈玲玲的台词是，相爱的时候，我气急了打他一巴掌，他还会嬉皮笑脸的问我手疼不”；

“不爱了，连我在他旁边呼吸都觉得烦”；

晓桐愣了一下，来的时候，她的烦恼只有这场戏没有演好，好像没有太将顾瑾凡放在心里，怎么回程的时候，她好像又因为对方的态度伤心了；

“他说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我忽然觉得爱情很难，我爱的太草率，没有想过承担那么多的责任，现在有点后悔而已”；

检察官和律师是两个天生不合的工作，所以在得知二人分别饰演这两个角色后，晓桐和阿宁就憋着一口气，总觉得矛盾在蓄积，迟早有一天要爆发；

没想到检法男女因为版权问题搁置了，以为躲过了一劫，却还是在这一场额外的行程上，发生了隔阂；

乔思恬的话，晓桐不太能认可，草率谈不上，相反二人还挺谨慎的，几乎可以说是斟酌再三了，从拍繁梦开始就结上的缘分，徘徊了一年多才确定关系，实在是不符合当代娱乐圈的速度；

但是如果就此分手，倒是又符合了；

阿宁看着旁边的人还没有睡，好奇的问道：“见不到不开心，怎么见到了也不开心，你不会一直以这副面貌，面对镜头吧？”；

顾瑾凡转头问道：“什么意思？”；

“你现在脸上写着，我不开心，很不开心，还有一点惆怅和烦恼，整个人显现一种心烦的感觉，怎么，拍摄不顺利吗？”；

阿宁的话让顾瑾凡意识到，他刚才好像就是用这副面貌，在面对乔思恬，那她会感受到什么呢，也是心烦吗？

“说起来，我刚看到乔思恬，怎么感觉她要哭了，你说什么煽情的话了？”；

阿宁的问题接连，明明语气平淡，但在顾瑾凡听来，如同晴天霹雳，他试探着说道：“她刚才问我，没有直接接受卓恒导演的邀约，后悔吗？”；

阿宁问道：“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顾瑾凡重复道：“我说，一口应下才会后悔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烦躁，还不如一开始就没这个邀约”；

阿宁想了一下说道：“这听着也没什么问题啊，任谁拒绝这样的机会，不失望难受一段时间，都对不起卓恒的名头”；

顾瑾凡忽然调转话锋问道：“来之前你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吗，为什么突然释怀了”；

阿宁长叹一口气道：“除了在乔思恬这件事儿上，你一直没有辜负过事业，既然你有顾虑，如果解决不了这个顾虑，只怕这个角色也没那么十拿九稳，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决定”；

“而且赵高这个角色，按史书来拍，只怕发行都难，卓恒这种的，没个一两年估计还拍不下来，所以看起来是个华丽丽的饼，但到时候能不能吃，好不好吃也难说，这样一想也就没那么香了”；

“我倒还有点儿庆幸，庆幸你当时没有一口应下，不然一官宣，恐怕争议不断啊！”；

“是她说的…”；

“什么是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