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无话，各有各的心思。

到达那个挺高档的酒店时，许攸正站在门口等人，看到带了口罩眼镜过来的男人和男人身边那个短头发棒球衫的小姑娘时愣了一会儿。

几步走过去，大手放在温暖的头顶上，微微用力让她的头往后仰了点儿，低声骂了句“我操”，放开手站在李承远和温暖中间带着人往包间走。

“我还以为看到温凉了呢。”大表哥先是看看温暖，又问李承远，“她怎么把头发剪了？”

李承远也跟着一块儿看温暖，他怎么知道啊！

“剪了也挺好看的啊，很可爱。”李承远在触及温暖看起来委屈的好像随时会哭的表情时立马坚定的说。

三个人这么闲聊着，话题一直没离开温暖的头，直到包间的门打开，站在窗口的莫晓梅回头看着来的人，笑着打招呼，“承远，好久不见啊。”

温暖第一反应是去看李承远的表情，果然就见他把口罩摘了，笑的一脸阳光灿烂的样子，上前去跟人家握手。

再看那个女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裙装，看起来精明干练，不是特别漂亮，但是有一种职场女性独有的气质，而且笑起来的时候那种成熟妥帖也是很好看的。

莫晓梅为人不热络但也不失礼，第一次见温暖就表现的挺亲切的，“温暖对么？许攸在法国的时候有次在公共教室跟你视频，我见过你哦。”

伸手不打笑脸人。

温暖只能跟着一块儿附和了几句，之后就跟着一桌子菜较起劲来，当然耳朵一直竖着听桌上的人聊天。

只是他们时不时的聊起什么案例来，她对案子还能有点兴趣，对条例什么的就完全听不懂了。这种感觉不太好，尤其是李承远全程都用那种又欣赏又仰慕的眼神看着莫晓梅。

谈完案子他们又聊起了当时在法国留学时候的事情，聊起爱度假的老外导师，聊起校园外边那家中餐馆，聊起他们共同去过的一家酒庄。

他们聊了那么多，全是温暖不曾参与过的回忆，这样悲伤的气氛下温暖只能填饱自己的胃，来补心里的那点空缺。

李承远的状态确实有些兴奋，酒也多喝了几杯，只是偶然看到温暖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还跟个小花栗鼠似的不停往嘴里送菜的时候忍不住屈起食指敲了敲温暖的头，“吃那么多小心晚上积食啊。”

莫晓梅眼神在两人间变换了下，仍是笑意满面的问李承远，“承远和温暖关系不错啊？”

李承远逼着温暖把筷子上夹的那块烤猪蹄给放回去才回莫晓梅的话，“呵，她现在跟着我干活，我助理。”

莫晓梅又看了一眼温暖，若有所思的，等温暖抬头和她对视时笑了一下就移开了视线。

一直到饭局结束，温暖也没插上几句嘴，所以等几个人终于要散场的时候，温暖是由内而外的笑的开心。

许攸和莫晓梅都叫了代驾，李承远自然是让温暖开车。

等代驾的时间，莫晓梅又跟李承远说了几句话，从包里拿了张纸写下什么递给他，“承远，我回国以后刚换的手机号码。”

李承远把纸条塞进裤子口袋里，说了句“我的就座机，你今天打得那个。”

莫晓梅挺诧异的，“没有手机？”

躲在一旁看着的温暖发现李承远似乎有一瞬间的失望，他笑着点了点头，恰巧代驾的来了，于是挥手告别。

回程的路上，温暖很霸道的不许李承远坐在后座上，让他在副驾驶上陪着自己说话，憋了一晚上的她很需要唠唠嗑舒缓一下。

“领导，莫晓梅是你以前的同学么？”

李承远喝了点酒，话多起来，有问必答的跟温暖解释，“许攸的同学，比我高一届，我们仨在法国的时候住的比较近，就很熟了。”

“哦，领导，我听我哥说你以前喜欢她？”

李承远看着温暖，“你哥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啊？”

温暖有点难过，强打起精神继续套话，“真的啊？那你有表白过么？”

“其实更多的是欣赏吧，她当时学习成绩特别好，一直是全奖第一名，我当时把她当做榜样一样，不管是待人处事还是思维逻辑都有向她学习过。”

温暖一边是一点儿都不想知道他和莫晓梅的那点儿过去，一边又死命的虐待自己继续听。

她很想告诉李承远自己喜欢他，又怕告诉了他第二天就被赶走。

虽说那一连串的梦很是荒唐，可从最初的好奇到现在的了解，温暖承认自己动心了。

李承远不知道温暖在想什么，仍旧碎碎的说起自己以前留学时候的事，说起莫晓梅如何优秀。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用手机么？以前我也是很爱玩手机的，基本上抱着手机起床，枕着手机睡觉那种，然后有天我发现莫晓梅她居然是不用手机的，我当时特别震惊，她告诉我‘玩物丧志’，我每天玩手机浪费的那么多时间如果用来搞研究我也能拿全奖第一。所以我当时就把手机给锁起来了，而且后来再也不碰手机了。”

温暖觉得这要是二次元漫画的话，自己脸上一定是有两行宽面泪的，妈蛋李承远居然为了个师姐能做到那种程度！

“所以，你这么喜欢师姐，她知道么？”

“我没说过，她当时一心专注学习，有跟她表白的她都拒绝了，她说不想谈恋爱。”李承远叹了口气。

叹你妹的气啊！温暖觉得自己这样带着气驾驶容易出事，一个猛力把车子停靠在路边。

李承远不可思议的看着温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