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对上小女孩漆黑如墨的双眸，奥德琳就下意识的闪开，躲避小女孩的视线。

开玩笑，她在自己的记忆中，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是这样冷漠自私又无情的人，她就算不是什么三好学生，但也算是良好市民吧。

至少她记得自己会扶老奶奶过马路！

怎么看都不会是和小女孩一样令人讨厌的人啊。

“你在讨厌我？”小女孩能感受的到奥德琳心底的情绪，包括现在对她的厌恶。

“你为什么要讨厌我？我就是你啊，我所做出来的都是你曾经做出来的举动啊。”小女孩淡淡的道明现实。

奥德琳当然明白这样的道理，就是因为太明白这样简单浅显的道理，她才不愿意对上小女孩的视线，选择逃开啊。

她根本就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她不愿意接受自己曾经是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懦弱、胆怯、冷漠、自私。

小女孩是奥德琳最不愿意想起的阴暗面，她对小学的记忆相当模糊，一开始以为是自己记性不好，现在看看，应该是自己选择主动忘却吧。

就是不想要回忆起自己曾经是多么糟糕的人。

“我们即一体。”小女孩淡淡的再次重申了一遍，她并不着急让奥德琳承认自己。

她开始走动起来，轻轻笑了出来，在行动间，奥德琳看到小女孩出现了好多个分身，围着她，好多好多。

“你为什么要害怕呀，我们就是你，你就是我们。”

“为什么不承认我们的恶呢？这些恶本来都是你的一部分。”

“不，我没有...”

奥德琳想要躲避小女孩的靠近，但是小女孩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她根本无处所逃。

她不愿意面对自己的恶，她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

“我没有我没有！”

明亮的实验室内，床上的黑发少女忽然急促的呼吸着，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冒出的冷汗浸湿了额前的刘海。

散兵一直都在观察着奥德琳，不知道刚刚还好好地人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多托雷摸了摸下巴：“这是梦魇了吗？”

他只能通过仪器的分析，勉强得知奥德琳正在回忆起过去不好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事情，她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多托雷便无从得知了。

“她看上去状态很不好，实验要终止吗？”散兵看上去只是平静的提出这样的建议，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的掐住身上衣服的布料。

他也没有反应到自己其实有些担心奥德琳。

“当然不，这才刚刚开始。”多托雷冷漠的道。

......

“不要拒绝，不要抗拒，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一体。”

黑色空间内，小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响，就算是奥德琳用双手捂住了耳朵，声音也会钻进她的耳朵内，让她不得不听。

奥德琳早就泪流满面，泪水滑落脸颊，她终于看向了小女孩的双眼。

沉静黝黑，折射不出一丝光亮。

“不，我，我...”

我不是你，这简单的四个字她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口。

“我就是你。”

小女孩微笑起来，她缓慢又笃定的再次重复一遍。

“你就是我。”

“感受到了吗？”小女孩抓起奥德琳的手，贴上自己的脸。

“这是你的不堪，你的冷漠，你的无情，你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