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未来的结果或许难以尽如人意，但至少当下，总算是苦尽甘来。

话本里皆道，于爱情之中率先动情的那一方注定沦为输家。

他心想，自己或许是输了，输掉了自己的心，而自己倾心的那个人，对自己尚未产生爱意。不过，他似乎又并未全然落败，毕竟，自己当下正准备嫁给他。

即便尘渊没有情根那又何妨？倘若真的能够相守一生，不离不弃，这般景象，似乎也是极为美好的。

况且，来日方长，一切皆有可能。

总归，尘渊是他名正言顺的夫君！

而他，夜清澜，从今往后的每一世，都将是尘渊的妻子，是他永生之中唯一的伴侣。

关乎签订上古天契婚书这一事宜，尘渊满心忧虑，生怕他日后会懊悔不迭。然而，在当下这个时刻，颇为意外的是，他自己却更为挂怀未来的尘渊是否会追悔莫及。

在这纷繁人世间，任何誓言都难以与永生契约相媲美。夫妻间纵使有再多深情缱绻的倾诉，也抵不过那一句“永不分离”。即便仅仅是在名分上稍占上风，这亦不失为一种独特的胜利。

如此这般换个角度来思索问题，他并未输掉这场爱情的博弈，不是吗?

尘渊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地走到那散发着神秘气息的祭坛前，他将夜清澜轻轻放下。

此时，或许是因为距离更近的缘故，夜清澜透过那轻薄的头纱，终于能够较为清晰地看清祭坛上的景象。

只见祭坛上，密密麻麻地摆放着众多牌位，这些牌位错落有致，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沉淀，在默默地诉说着过往的故事。那气息犹如一层若有若无的薄雾，萦绕在牌位周围，让他不禁心生敬畏。

在这些牌位之间，还矗立着三尊木雕。木雕的工艺精湛绝伦，每一处细节都被雕琢得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可能活过来一般。

其中一尊木雕，让夜清澜觉得有些面善，那种熟悉的感觉在他心中萦绕，隐隐约约地，他感觉自己似乎在某个地方见过。

夜清澜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尘渊，眼中充满了疑惑，轻声问道，“这是?”

尘渊的脸色变得庄重而严肃，他正色道，“我族先祖。”

随后，他的目光复杂地落在了那三尊木雕之上。眼神中，有敬仰，有怀念，有追思，也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还有本尊的祖父祖母和父亲。”他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