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辞，你不会以为我谁都看得上吧？”

她摇头嗤笑，言语里都是对他的贬低。

“一根被用了无数次的烂黄瓜，我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自信”

“嗡”的一声，黎辞脑子炸开，一时被她的话惊到无法做出反应。

时间瞬间凝固，喉咙一时间仿佛也被什么东西卡住，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这一瞬的心情，只是看着她脸上嫌弃的神情，一时间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他自认为自己是比沈时优秀无数倍的。

但当她用脏这个字来贬低他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甚至心里隐隐有些慌张。

第一次？

他以前从来不觉得男的该以还有第一次为荣。

也从来不认为自己该洁身自好，该万花丛中过而片叶不沾身。

都是这样的，周围人都是这样的。

身处他这个地位又或是远不及他的，每时每刻受到的诱惑都太多。

而是人就有欲望，到了年纪身体就是有欲望的。

像他们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女人对他们而言也不过就是招招手的事，根本就没有压抑自己身体欲望的必要。

以前他甚至觉得，对比同阶级的其他男人，他没有处处留情，只是偶尔解决一下身体需求，已经算是很洁身自好了。

甚至也认为这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但今天，他的自尊第一次在温迎面前受到了冲击。

她说沈时是第一次。

所以他甚至没办法对她说出“男人都是这样的”这句话。

先前的欲望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愣怔半晌，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任何话时，温迎抬头伸手，勾住他半解开的衬衫将他整个人往下扯。

冷讽道“为什么说你贱呢”

“没想到经历过那晚的事后，你对我还敢有其他心思”

“看来，你是内心深处对那晚的经历念念不忘啊”

“虽然我嫌弃你，不过……如果你实在空虚的话，我也不介意大发慈悲帮帮你”

话音刚落，黎辞就感觉自己被她拉着领口往旁边扯。

等一阵天旋地转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地毯上，被她狠狠踢了一脚，骨头突突的疼。

他痛得蹙眉时，温迎就抱手盯着他冷笑，片刻后又倒了一杯水往他嘴里灌。

黎辞没有挣扎也没有反驳。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他就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上力气全无，只能任人摆布。

但奇怪的是，他心底并不慌张，和之前双手双脚被控制着，害怕她伤害自己的感觉不同，这次他格外冷静，只是躺在地上，一声不吭。

从下至上仰头看她时，他想，温迎说的确实对。

那晚过后，很长一段时间那些画面都会零零碎碎出现在他梦中。

哪怕他后来强迫自己不去想，强迫自己忘掉那些画面，那晚的事也并没有被真正忘掉，还是会偶尔出现在他梦里。

甚至后来他做各种梦时，梦里的女主角也总是温迎。

……

凌晨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