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致幻剂已经全部注入他的体内，算了算时间，已经是发作了。”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白大褂的老研究员朝面前那个戴着乌鸦面具的兽人恭敬地弯下身子，“这个可是S级的木偶，难得一遇呀！”

乌鸦面具，Z。

“不错，你做的很好。”Z点了点头，他翘着二郎腿，懒懒的倚靠在沙发上。

“首领满意就好。”老研究员掐媚得干笑几声。

“喂，站起来。”研究员转身，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被随意扔在地上的楼弃，还用力地踢了几脚，“看到前面那个废物了吗？杀了他！”

老研究员口中的废物就是注射失控抑制剂的一个失败品，这个兽人明明还不到20岁的年纪，却毛发全白、皮肤皱巴巴的像极了干枯的老树皮，四肢无力的被架起。

这是和伊蒂莎背地里研究的同源抑制剂，伍博士就是这个老研究员的学生。

而此时的楼弃双目放空，他机器般的从地上爬起，一步一顿，像是能源不足的机器人，十分呆笨。

楼弃缓缓朝那个兽人走近，眨眼睛，那个兽人似乎变成了鹿之意的模样。而楼弃高举着匕首，锋利的刀刃还泛着白光。

“首领你就放心吧，这试剂是我最新改良的！”

“再强大的兽人在这支致幻剂面前，也只能乖乖做一个木偶，等成千上万的木偶加起来，是一支庞大的军队！”

……

“不要！”

楼弃在睡梦中惊醒，后背已经湿了的冷汗，他猛得坐起身来，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空的。

楼弃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眼底翻涌着狂暴的气息。

那个梦半真半假，除了鹿之意，全都是真的。

可是要他杀了鹿之意，这一件事情哪怕是假的，也足够让他痛苦难受。

“嘶——”

低沉幽怖的吼声从楼弃的嘴边溢出，他的身体紧绷着，苍白的脸上冰冷无温。

“嘭——”

楼弃忍不住扫落身侧床头柜上的杂物，噼里啪啦的声响在耳边响起，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意识到自己的失控，那只做坏事的手还僵硬地停在了半空。

“之意。”楼弃将鹿之意用过的枕头如同珍宝那般抱在自己的怀中，贪婪的呼吸着那淡淡的气息，指尖微颤，发出了幼兽的呜咽。

在扮演木偶的那段时间，他真的快要疯了。

明明这两年他在鹿之意面前别让自己不堪的一面隐藏的很好，可暗区这一趟，把他从前的病重新翻了出来。

但他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因为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鹿之意永远不能摆脱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