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了她一眼后，他垂下了眸。

他的手里依旧拿着那串几乎从不离身的玉制佛珠，不过此时捻佛珠的动作与平日里有些不同，用力到手背的青筋暴起。

“王叔，蔺展，这么巧！”

颜芷瑜笑眯眯地打了招呼，想到什么，有些愧疚地看向王叔。

“咳咳......那什么，王叔，上次去跳伞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明明答应了你，只是去看看风景的，结果没想到，还是......”

“颜小姐，这件事我不怪你。毕竟，遇到那种事情也不是你自己能控制的。选择帮助那些女孩子，你很勇敢也很善良——”

说着，王管家顿了顿。

叹了口气后，才又接着道：“比起这个来，颜小姐，刚才发生的事情我们都看见了。你......没事吧？”

蔺展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伸手递过来了什么。

看到他掌心里躺着的干净手帕，颜芷瑜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狼狈，连忙将沾满臭鸡蛋液的外套脱掉，又接过那块手帕擦了起来。

“哎呀，王叔，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没事的！只要回去洗个澡就好了！”

想到什么，又对蔺展弯了弯眉眼。

“啊，对了，我忽然想起来，刚才的那声‘小心’应该是你喊的吧？蔺展，谢谢啦！”

蔺展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男人那张脸本来就透着病态的苍白，此时看上去脸色更是额外差。

颜芷瑜留意到了，将自己的手擦干净，贴近了蔺展的额头。在看到蔺展诧异的目光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点过于亲昵，接着又想起自己身上的味道，连忙后退了三步。

“我就是看你的脸色不太对，以为你生病了，所以才......不好意思啊！我身上是不是很臭？不过，你现在的脸色看上去比刚才好多了哦！”

感受着刚才体内涌进来的热流，蔺展垂下了眸，低声道：“没关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王叔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对，但也没有说什么，跟颜芷瑜微笑着道别后，便推着蔺展离开了。

当走到颜芷瑜看不到的地方时，他才停下来。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