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还以为没有人在呢。”

确实是顾客。

陈策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抑制住脸上即将涌现的反感和厌恶，继续缓步推着车，走向日用品货架区。

对方还没叫住自己，陈策还能趁这个间隙回复一下自己的san值。

“小哥。”

顾客一直直勾勾地望着陈策，在见到陈策没有看向自己后，开口叫住了对方。

“······请问您有什么事？”

陈策再一次看向对方。

眼前的顾客，躯体瘦如干柴断木，脊背突出宛若骨刺，四肢细长就像数段肉青色的竹子，紧紧贴着地面，重心极低，让其修长的四肢弯曲折叠着，关节处的骨头格外胀大，仿佛再用力些就会破体而出。

“小哥······为什么你不看着我的眼睛？”

顾客朝着陈策爬了过来，形如蜈蚣长虫，面露疑色。

“·······”陈策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缓缓地停下了脚步。

对方爬行速度很快，两下呼吸的功夫，便已经来到陈策身前不出五步的位置。

陈策心中痛斥：“你让我看哪双眼睛啊·······”

顾客那双细长折叠的手重压着地面，支撑着那瘦骨如柴的身体移动着······包括那颗一百八十度扭转着的脑袋。

脑袋上，除了鼻子、嘴巴外，顾客的脸上长着近十双不同样式的眼睛，此刻正以不同的神情凝视着眼前的陈策。

“·······您会错意了吧，我当然在看您的眼睛。”陈策强迫自己扬起笑意，对着顾客很有耐心地说道。

二人对视的同时，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悄然碰撞着。

一分钟。

陈策强忍着不动手，是因为极力在劝说自己去完成要求。

而眼前的顾客，似乎在等待陈策触发自己的杀人规律。

两者很有默契地都在等待一个时机。

两分钟。

不过，时机到来前，二人都没有撕破脸的意思。

“或许是我看错了吧。”

这个顾客沉默许久后，还是没有发作，只是如此说着，经过陈策的身边，去往超市的内部。

陈策不动声色地吁了口气，继续推着推车去往日用品货架区。

好在对方和自己是反方向。

陈策用眼角去窥视那个顾客的位置，确认对方已经停留在了某个货架前，这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