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

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了自己。耳边渐渐远去的声音，逐渐归于寂静。隔绝着五感，隔绝着这个世界。

咕噜咕噜

赤脚踏在广垠无际的水波之上，商莫璃看着水面上被自己的脚步点开的一大片涟漪，涟漪逐渐散去，水面如镜清晰的倒映着自己的模样，如墨般的青丝像是滴落在水中晕染开的水滴，飘摇蔓延。

四周浮云飘渺，脚下湖水清澈，奇怪的是，湖面仿若无物。没有任何的触感。像是不存在般。

忽然，风吹过。泛起阵阵涟漪，夹杂着清脆的铃声与呼啸的雪音。将商莫璃包裹，像是准备好了般，商莫璃闭上眼睛，接着，整个人便不见了踪影。

凄凄绕绕，银装素裹，雪雾祈浣……

冰天雪地的山川，闯入了一名天外来客。

这是一间简陋的小屋，泛着油光的旧木桌上，一盏沾满灰尘的老油灯静静搁在桌角。灯火如豆，将屋内铺满橘红的暖色，门外，寒风冷啸，落雪打窗。

“这里，是那里……”

墙角的木板床上，一个身穿雪锦白昂衣衫的少女忽然坐起，破旧的棉被自床沿滑落。她捂着隐隐做痛的额头左右扫视了一翻，喃喃自语：“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头好痛……”

嘎吱……

屋门忽然开启，风雪一下子灌了进来，商莫璃不由打了个哆嗦。虽然并未感觉到寒冷，但是下意识的动作让她应该瑟缩。

风雪中黑影一闪，一个身形佝偻，全身裹在皮袄中的白须老头敏捷的窜进屋内，转身随手一推，便把门紧紧关上。

这个老人家身手不错啊……

商莫璃眼中一闪而过亮茫，然后悄悄收回目光。

“咦？小姑娘醒来了？”

老头一眼便看见了直起身的商莫璃，惊咦一声。将手中端着的粥放到桌子上，这才拂去身上雪花，笑眯眯的走过来，在床边的长凳上落坐，“昨天我们在山下的小道，见到小姑娘你昏倒在道旁，便顺道把你带了回来。当时的你一身白衣，若非裸露在外的头发，恐怕我们都会那是雪而不是一位穿着白衣几乎融入与雪无二的小姑娘。”老人笑道。

“多谢……商莫璃开口道谢，不出所料。声音沙哑暗沉，这正是缺水的现象。想必，在被发现前，就已经昏迷了一段时间。

见状，老人起身。来到桌前到了一碗水，递到商莫璃面前。

商莫璃接过，向老人点了点头后才“咕咚咕咚”的将这一碗水喝下。抬袖拭去唇角的水滴，商莫璃有些涩然的笑了笑将碗还给老人。

“我叫商莫璃，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喝过水后，得到滋润的嗓子便不再沙哑。属于少女特有的甜美嗓音听着很是舒服。

老人没有回答，而是将刚才房子桌子上盛着粥的碗端过来。递给商莫璃道。“好孩子，天色也不早了。用完粥就好好睡一觉吧，待明天我再告诉你吧。”

“好。”

接过粥，并不担心会有人下毒的商莫璃很放心的进食着。同时心思百转千回。

下毒？她的身上有什么可谋的？况且他们也没这个胆子敢下毒，这个老者身上的衣物是很粗糙的布料，更有多处补丁。一看就是辛勤质朴的普通人。

温饱就是难题，怎么可能有钱买毒药呢？

“小璃啊，老头子我，王伯就住在隔壁，如果有事不必客气，直接喊王伯就成。”王伯起身，紧了紧棉袄，吹熄油灯，开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