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

他知道自己可能承担的后果，却还是这样做了。

神明怎能容忍凡人的亵渎，哪怕这个人是人皇。

这样说来，有妖入朝歌，其实是帝辛意料之中的事情。

在原本的剧情中，帝辛和妲己夜夜笙歌，更像是从对方身上榨取一些东西。

是妲己自身的修为吗？

恐怕不仅仅是妲己的修为吧，还有青丘九尾狐一族的气运。

这样一看，女娲其实没有骗妲己，她在覆灭成汤江山之后的确可以修得正果，甚至有成仙的机缘。

只是这些机缘，都被帝辛夺取了。

如果从这个角度去看，商朝覆灭其实是帝辛一手促成的结果。

因为人皇本就拥有无上权柄，他早就不满足于赐予其他人长生的机会，他自己更想冲破桎梏，羽化登仙。

可人皇本就是极其尊贵的命格，是气运加身的凡人。

可哪怕命格再尊贵，气运再浓厚，也不过是个凡人。

帝辛想成仙，哪怕断送成汤江山，哪怕百姓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他只想成仙。

他近乎贪婪地榨取着妲己身上的灵气和狐族气运，但这些远远不够，他将自己的目光放在的其他人身上。

王后贤良淑德又如何，为自己育有两子又如何，这些比起成仙来都不重要。

至于妲己，只是他竖起来的靶子，故作深情的工具。

姜王后死了，比干王叔也死了。

灵气，怨气，还有气运，这些他都要。

朝堂上一心为国的人死了，后宫中曾经相濡以沫的人也死了。

这些人都成了帝辛妄图蜕变的养料，可是还不够。

毕竟逆天改命哪有那么容易，何况改得是人皇的命。

朝堂上的人死了，还有朝堂之外的人。

鹿台遇仙，到底是妲己有心算计，还是纣王的徐徐图之，谁又说得明白呢？

摘星台下的累累白骨，申公豹的搅弄是非，也是正如帝辛所愿。

滴水能汇聚成溪流，普通人的怨气累积起来也让帝辛脸上露出微笑。

可这些还不够。

西岐叛乱，讨伐纣王的行为固然令帝辛愤怒，可军队碰撞产生怨气也足以抚平他的愤怒。

他要这山河破碎，让百姓血流成河，让脚下的一切都成为他登仙的助力。

让帝辛觉得可惜的是，这大战中卷入的神明不能成为他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