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聿没说，那个时候灵船已经被万剑毁成了废墟，现在应该藏在深坑中，和那堆泥土融为了一团。

神殿派人在那边驻守，探寻有关线索。

希望渺茫。

但是，他终究动了恻隐之心。

深夜，他趁着夜色，跳入深坑，在无数把黑剑中央慢慢搜寻指甲盖大小的储物空间。

有神官在附近，他不能弄出太大的声响。

仿佛是神的垂怜，他沾满泥土的手终于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储物空间。

没碎，没毁坏，完好无损。

这个看起来老旧的储物空间似乎没有一点特殊之处

两天后。

云筠看见了那个储物空间，她泪如雨下。

她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个布偶，把布偶紧紧抱在怀里，肩膀抖动着，心中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还好，猫猫的礼物没有丢。

少女脆弱得如同即将凋零的纯白山茶花。

慕斯聿站在一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心中突然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看向他的手。

布满老茧，无比粗糙，在底部寻找储物空间的时候还被那些黑剑划伤了，已经愈合，现在却痒痒的。

心中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

……

慕斯聿走出屋子。

肴似笑非笑道：“零一，你违约了。你的职责只是为了寸步不离地守护筠筠，而前几天，你偷跑出去，还伤了好几位执事。”

“这样的情节过于严重了，按理说，我应该要求残血盟换一个杀手来保护我们的筠筠。”

肴惋惜一声：“你好歹是残血盟最厉害的杀手，我们雇佣你的代价可是很大的。”

慕斯聿紧握双拳：“……这件事，我可以赔偿。”

肴在暗处勾唇，他眼睛上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除去你，似乎谁也没资格守护筠筠了，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距离雇佣期结束还有三年，在此期间，希望你能将忠心献给筠筠。”

“我们最尊贵的公主殿下也将保佑你。”

不知道为什么，慕斯聿感觉到一股窒息感。

他想起来云筠哭泣的模样，又想起来那双忧郁的琉璃色眼眸。

慕斯聿垂眼。

他犯了大忌，不止一次动了恻隐之心。可是他没办法做到熟视无睹。

甚至在云筠说，她想要出去的时候。他有一种冲动，他想带云筠走。

可是能走哪里去呢？

他身后是残血盟，云筠身后是极戮教。

他们哪里也不去了。

肴看着慕斯聿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他大笑着，眼中浮现一层冷意。

肴说：“你是个聪明人，往后应该知道怎么做。筠筠喜欢聪明又忠诚的侍奉者，不要让她失望哦。”

零一，也别让他失望。

……

衔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