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没看天机老人，而是看了一眼左无痕，旋即淡漠开口：“有点魄力，还不错，比你师傅倒是强不少。”

此时左无痕的身影渐渐佝偻，明显已经直不起腰了，他现在太老了。

听到沈念的话后，左无痕露出一丝苦笑，声音孱弱道：“死前得沈少族廖赞，也算死得其所了..”

“你很聪明，知道我厌恶贪生怕死之人，故而做成这种姿态求活，对吗?”沈念凝视着他开口道，此人严格来说倒是个人物，搜集的信息之中虽有他诸多问题，可以说是在规则之内无所不用其极，为了焚天圣地的壮大，左无痕可以说有些疯狂。

而他之所这么做的目的无人知晓...

沈念一开始是真没打算留他，只不过现在有了仙奴令的出现，倒是让他来了点想法。

这种人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必然能将焚天圣地带到一个新的高度，而且很聪明，知道该怎么做。

他唯一的短板就是他的子女，一个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一个坏事做尽欺男霸女，若非子女的问题，沈念觉得左无痕定然会对萧清儿重视无比...

这算是人性的弱点？

左无痕愣了一下，眸中露出一丝自嘲之色，旋即好似解脱了一般松了口气，轻笑道：“谁再传沈少族是个天赋一般傲娇无比的草包，我左无痕第一个杀了他..”

的确！

当师尊求饶时，他捕捉到了沈念那一丝稍纵即逝的厌恶，这么多年来周旋于三大圣地和五域诸多势力之间求利，他太会察言观色了。

只不过当了焚天圣主之后，他极少看人脸色，但这本能依旧还在。

噗通一声。

左无痕瘫软的坐倒在地上，身上的力气已不足以支撑他继续站着，耳边都能听到自己微弱的呼吸声，眼睛已渐渐看不清景物。

“我挺好奇，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为了壮大焚天圣地，甚至于连修行都顾不上，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脱出东玄自立门户？”

“仇不能报，谈何修行！”左无痕好似回想起了几千年前的记忆，露出前所未有的怨毒之色咬牙切齿，好似想要将其骨头嚼碎了一般：“天青玄龙的大太子殿下虐杀了我的亲妹妹，那时候我就暗自发誓此生一定要灭了天青玄龙一族！”

这是他最大的执念，也是一直隐藏在心底的秘密，无人知晓，也是此时他自知马上快死了才说出来。

他与妹妹的感情常人无法理解，甚至超出了他的儿女，而他很清楚人族和天妖界停战多年，想要灭天青玄龙光靠他一个人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所以为此他加入了焚天圣地，一步步修行得到炎无双欣赏，坐上圣主的位置，他需要一个势力，一个他能调动的势力，而且要无比强大，才有那么一点机会！

只不过这一切都得在他活着的情况下，因为他死了，就无人去做这件事了，妖界和人族真正开战他等不了那天。

所以若再给他选择，即使牺牲焚天圣地，他也要活着，活着才能保持！

此言一出，众人都能感觉得到左无痕的那股恨意，皆是露出了怒色。

面对妖族，人人提及皆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天机老人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沈念。

“沈老鬼，人皇大人这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