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证明他不完全清白。

难怪婉玉要叶南絮把线索交给律政署时，叶南絮都反应是“她的线索没有办法上交”。

她的爷爷和父亲争吵后不久，叶老就心梗意外去世，再结合那句“我会亲自检举”，也难怪叶南絮会想出来找侦探侦查爷爷的死因。

选择委托他来调查，是因为那夜里的争吵，让她对爷爷的死，陷入了无限怀疑的深渊；而对父亲的信任与对家庭的保护，又战胜了这种想要探求真相的欲望，所以选择放弃委托……

直到连父亲都出了问题，她开始怀疑，是爷爷口中那个“他们”，那个“到底杀了多少人”的他们，在把她的家庭推向深渊。

林奕越想越是心惊，看着此刻依旧忐忑的叶南絮，缓缓开口问道。

“你是怀疑你爷爷说的“他们”，在幕后操控这一切，谋杀了你爷爷，又栽赃你父亲入狱？”

叶南絮眼帘低垂，屏息点了点头。

“你母亲知道吗？”

叶南絮先是摇头，又是点头。

“我本想提，说了一点，但是妈妈根本不信，要我别胡思乱想……”

林奕望着身穿睡裙，有些单薄微颤的叶南絮，算是理解了她的难处，爷爷去世后，她和家人说出这样的话，家里人怎么都会觉得她是因为受不了爷爷去世的打击，胡思乱想，乱猜些阴谋论。

面前这个女孩，可能真是顶着所有人的不理解，独自探寻着真相，又为了自己的父亲和幸福的家庭，选择将这个秘密永远烂在心里。

可没想到，连她最后想要保护的父亲，都被推上绝路，所以她顶着暴雨，也要来找他，也要来说出真相。

林奕表情有些复杂，安慰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这已经是潜在的刑事犯罪了，我在警署有熟识的朋友，明天我带你过去，做特殊立案，警署会调查清楚的。”

“林侦探，我听到的，还不止这一句。”

“嗯？”

“林敬那天下午本来约了我谈事，结果早上就出了车祸，是不是也和他们有关。”

叶南絮一语落下，仿佛惊雷在林奕耳畔炸开，一阵冷颤，从上而下把他浇得透凉，仿佛血液都凝固了，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和声音。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林奕抓住叶南絮的双臂，晃动着她的身体，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侦探，你弄疼我了。”叶南絮神情非常不舒服，拼命想挣脱开林奕的双手。

叶南絮激烈的反抗，让林奕稍稍清醒了过来。

……

他在昏暗的灯光下，望着叶南絮的低垂的眸子。

一字一顿的问道。

“你会来找我，是因为你知道，我与你是相同的处境，对吗？”

她的那声“嗯”，细弱蚊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