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

但他明白，这三人必然都相信了不该信任之人。

“那这个案子，我们要怎么查？”叶南絮跟了林奕这么久，早已听明白了林奕话里的意思。

“不是查，我们要做的，是寻找可能还存在的证据……”

“真的还存在吗？”

叶南絮表情有些失神，她甚至有些迷茫，第一次觉得，人的力量竟然如此渺小。读书的时候，书上常常告诉世人，每一条鲜活的生命，都弥足珍贵。

但此时，一条通向真相的血路之上，生命不过一个个递增的数字，多到她有些麻木。

甚至连自己，都是可以被随时踩死，消失在无名角落里的蚂蚁。

她看着昏暗灯光下，林奕的棱角分明的侧脸，顿时生出了一个极其荒唐的想法。

她想和上次一样，放弃这个委托。

她很想扇自己一个耳光，觉得自己无比荒谬，无法理解，父亲明明还在关押受苦，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上一次是为了保护父亲。

而这一次。

她不敢想自己的理由。

她害怕那个理由。

……

绫婉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办公室，坐在电脑前，她依旧觉得有些恍如隔世。

这就是小奕一直瞒着她的原因吗？

虽然只是猜测，但是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

毕竟一切的困惑，已经有了最为合理的解释。

起初，她总是把叶南絮的离谱委托当作是无理取闹。

是因为她自己作为检察官，始终信任着律政署这一整个体系。

从一开始她就错的离谱，被固有思维与职业站位领进了误区。能让叶雄这般人物，含冤入狱的，仅仅一个财团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背后站着的，必然是更为上层的势力……

她万分懊悔今天的莽撞，她已经有些不敢想后果。

自己的命，是小事，会不会连累小奕，才是她此刻最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