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盯他，他看服务员，四目相对，一人僵着微笑，一人笑得明艳，气氛诡异难堪，桑榆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记错，他们确实处在支线中。

恐怖游戏的支线。

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夏仲手机里传来了游戏结束的失败提示音。

服务员道：“当然可以，请您抓紧我，我会为你们带路。”

不知道是不是桑榆的错觉，她总觉得服务员波澜不惊的声音里满是咬牙切齿。

春晖把手放在夏仲肩膀上，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姑娘，想了想，温声道：“你们在中间吧，我殿后。”

桑榆没有拒绝，春晖怕是全场机会最多的人，他殿后可以避免很多意外，虽然桑榆也可以，但安全系数便没有春晖那般高了。

服务员迈开步伐走进黑暗里，夏仲紧随其后，不曾松手，一行五个人排排往前走着，一点没进黑暗里。

桑榆紧紧牵着武玉玲的手，她跟在夏仲身后，再往后就是武玉玲，她的呼吸有些沉重，视觉被完全剥夺的环境让人感到极度不安。

森森幽寒攀在身上，隐有微风吹落在脖颈上，冷意直直窜上了天灵盖。桑榆想了想，捏了捏武玉玲的手，权当安慰。

他们缓慢地走在黑暗中，这段距离也许并不长，但黑暗拉长了时间的节点，身处其中的人感知不强，一分钟都能被拉长一年之久。

“哎哟……”

寂静中，夏仲的声音忽然响起，似是惊讶。春晖问道：“怎么了？”

“唔，没事。手滑。”夏仲道，“服务员小姐啊，你得想想我们看不见路，别走太快嘛。”

黑暗里传来衣服被拉扯的紧绷声响，高跟鞋点地的脚步声一阵凝滞，而后又慢慢响起，这次比刚才踩地要用力地多：

“很抱歉，接下来我会放慢些速度。”

她的话音落下之后，一抹微弱的光亮渐渐攀附上虹膜，视线不再是一片沉黑，黄昏昏暗的橘红色光芒一点点出现，最终，服务员的轮廓渐渐清晰。

“这里是大厅。”服务员冷冰冰道，“请在这里清点好你们的随身物品，随后就可以离开了，祝各位参拜顺利。”

那是几面落地玻璃，黄昏的光从外撞进来，卷云遮蔽了绝大多数光芒，导致外面像极了黑夜。

大厅内也是。

桑榆听见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却都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春晖摁亮手机，随后打开手电筒，周围的一切才稍微清晰起来。

“没走错。”夏仲也打开了手电筒，眼下环顾完四周，下结论道，“和我来的时候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是一楼大厅没错。”

“不过官方塑造酒店的时候还是太摆烂了。”夏仲指了指前台正在看电脑的工作人员，“我们直接走，连房间都还没有退。”

“这酒店本身就不正常，就算你不还钥匙不退房，只要人家想，照旧能把你轰出去。”春晖收回视线，看向缓慢旋转的玻璃门，“走吧，别耽搁了。这里距离承清山不远，他们大概已经进山了。”

四个人都打开了手电筒，借着这光往那扇玻璃门走去。可只一瞬间，桑榆注意到武玉玲的脚步顿住，她回头去看，武玉玲被绷带缠满的脸露不出表情，但那双眼睛，却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桑榆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