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言被这一下扑的有些猝不及防。

他下意识地反应就是想要将对方给推出去。

然而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对方的身体时，他才感觉到怀中之人正在微微发颤。

“你……你哭了？”

宋知礼此刻抱着他就仿佛抱住了自己的全部一样。

他声音沙哑地说道：“哥，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师尊，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也就不会死了……”

宋知言不了解他的过去，更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哥哥到底是谁。

可如今他就站在对方的面前，那么自己也只好担起这个哥哥的身份了。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逼着自己回抱住了对方。

“阿礼，我没死，我还好好的在这。”

“还有你师尊，他也没死，难道你就想一直待在这里，永远都不出去了吗？”

宋知礼摇了摇头，那双抱着对方的手越来越紧，仿佛生怕面前之人会突然消失一样。

在这个充满黑暗与冰冷的地方，哥哥的出现对他而言，简直比阳光还要温暖。

“这里又黑又冷，我什么都看不见……哥，我想出去，我不想待在这里，这里好可怕啊……”

宋知言轻拍着他的后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一点。

“别怕，哥哥带你出去，出去就没事了。”

宋知礼又是一阵摇头，“出不去的，我看不到出口，哥，他嘴上说着不怪我，其实他一定对我失望至极了吧？”

话落，他忽然一把推开了面前之人。

因为前方的道路上，师尊的身影又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是我亲手杀了他，他没有听到我的解释，他在怪我，他一定在怪我。”

宋知礼抱着自己的脑袋缓缓蹲在了地上。

这么久以来，他无法摆脱梦魇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从来没有释怀过自己曾经所犯下的错误。

他没办法原谅自己，他接受不了哥哥和师尊死亡的原因全都是因为他才造成的。

“这是我应得的，没人能救得了我。”

“可笑的是，我之前还说过自己会永远站在他身边呢，结果呢？到头来我却是第一个害死他的人……”

宋知言皱眉道：“不管是我还是他，我们有谁亲口对你说过怪你的话吗？”

他一把将人给从地上拉了起来，而后抬起手直接捧起了对方的脸。

“你看着我的眼睛，宋知礼，我们谁都没有怪过你，只有你自己原谅了自己，你才能真正地走出这个地方。”

宋知礼不解地看着对方的眼睛，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对如今的他来说却是那么的令人费解。

“我自己……原谅自己？”

他摇着头，眼泪再次湿了眼眶，“哥，我要怎么原谅，你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