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用“君无忧”动手，等到他体力耗尽，日落山里的魔兽，都可以杀死他。

但是就是拼命逃出日落山，守在外面的“君无忧”也未必会放过他。

后退一步是死，往前一步也是死。

黎川心里升起一抹从未有过的绝望。

他笑，当年他爱沈明姝不得。把怨气撒到她女儿身上，却是被她的女儿逼到绝境。

倒是雪姬……

黎川看着雪姬，她的眉眼间和沈明姝有些相似，这也是他当初把她从青楼里带回来的原因。

可她终究不是沈明姝，在像也不是。

这一点，黎川一直都很清楚。

但可悲的是，陪在他身边，不顾性命救他的。却是这个被当做替身的女人。

十几年来，第一次，黎川对眼前这个女人，产生了愧疚。

“雪姬，你后悔吗？”

黎川看着雪姬，问。

夜晚，森林漆黑一片，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黑色帷幕所笼罩。

月光艰难地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微弱的光斑，宛如银色的碎片散落在夜晚。

有细碎的月光照照在雪姬脸上，可以让黎川看清雪姬脸上的神情。

雪姬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却是坚定的摇头。

“不后悔。”

雪姬的确不曾后悔，她是被黎川救下，并给予的修炼资格。

黎川对她十几年的宠爱，她也早已动了心。

哪怕她只是一个替身……

“黎川，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