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昨日说了要走，今日一早，不论是方予乐，还是方正业，都早早收拾了行李，只等启程。

方予乐嘛，本来就是打算只回来几天的，也没有带多少的东西。

现在更是，回来满打满算都不到两天，带着的行李甚至都没有怎么打开过。

左右不过是将昨日买的东西都塞到马车里，就算收拾完毕。

倒是方正业东西要多一些，一个马车也正好放下。

方予乐从起来，就赖在方老夫人的屋子里，拉着自家祖母的胳膊，撒着娇，就是不愿意走。

“祖母，我好想您也能去啊——”

及笄，不是件小事儿。

这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

那天，会去的人很多，可是缺了祖母，她却感觉缺了一大块儿，心里空落落的。

“傻孩子，祖母又怎么会不想去呢？”

方老夫人轻轻摸着方予乐的发顶，满脸慈爱。

萝州距京城，虽然并不是很远很远，但是一路上舟车劳顿，她这身老骨头，实在是不够折腾的。

所以，有时候时常会感叹，为什么时间会过的这么快，人，为什么又会老的这么快。

“虽然祖母不能去，但是祖母给我们家卿卿选了一套最最最好看的衣裙，现下，已经到了京都了。及笄那日，卿卿穿着，同祖母去了是一样的。”

“嗯。”

方予乐也知道祖母的身体经受不住着一路的颠簸。

方才，也只是离开滋生出来的小矫情，说出来，也就好了。

“等到卿卿行完及笄礼，便还回来与祖母同住。”

比起京城，萝州更像是她的家乡。

无论在别的地方再怎么舒服，开心，但是心里总有一块地方，是给这个叫萝州的地方留着的。

“傻孩子，虽然祖母也很希望你能回来陪着祖母，可是长大了的鸟儿，总是要学会自己飞啊。”

“所以啊，孩子，偶尔回来看看祖母便好，余下的时间，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去你想要去的地方。”

方老夫人是看着方予乐自小长大的，对于方予乐的性子，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她的卿卿，是一个不会安于安稳，被困在一方的闺阁女子。

她的卿卿，可以去任何她想要去的地方。也可以想任何一个男子一样，读万卷书，走万里路。

只要她想。

所以啊，她怎么忍心她被困于萝州这一个小地方，就这么一辈子蹉跎呢？

她的卿卿啊，值得最好的。

“如果有机缘的话，祖母还希望我的卿卿，能遇到一个良人，相知相守，携手一生。”

方予乐听着祖母一字一句，娓娓道来。

一字一句，都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