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场面无声，一丝丝硝烟在许秋和高立青翔的视线对视中燃烧起来，终于有了一些最后决战、剑拔弩张的氛围。

“呼。”

就在许秋轻吐口气，准备再来一剑把姿势别扭的高立青翔砍对称时，突然感觉衣角被扯了扯。

他没有回头，很快就听到身后传来小师妹小声到类似嘀咕的声音，“师兄，什么不归路啊？”

许秋用余光确认了一眼小师妹没有异常后，看向对面脸色阴翳的邪魔，突然扬起手臂将长剑抡圆。

高立青翔连忙抬起仅剩的臂甲，快速移动肉柱躲避，显得慌乱不已。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许秋这一手并没有什么剑气挥出，只是为了吓唬吓唬邪魔而已。

他微微侧身，看向自己小师妹疑惑脸庞的同时质问退得老远狼狈不堪的高立青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仙人转变成邪魔的那场契机，其实是仙帝自导自演的。”

“自导自演？”终于窥视到这次谋划的全貌，小姑娘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道：“师兄你是说，他从初代人皇成为仙帝，再到仙气消失所有仙人转化邪魔，都是他的布局？！”

许秋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知道跑不掉，又开始缓缓靠近的高立青翔。

“嘿，这点我倒是没怎么隐藏，能被许剑仙猜出来并不奇怪。”高立青翔断臂处的血肉蠕动起来，很快生出一条新的胳膊，挠头笑道。

他没有否认，毕竟在劫难逃，这些暗中运筹数千纪元的谋划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人皇到仙帝再到邪魔，都是他的谋划，甚至还暗中将代表诸天顶天的仙界毁灭殆尽···”许清秋很快理解了其中关节，往师兄身后缩了缩，皱眉道：“这个人好可怕。”

成大事者哪有心慈手软的，在绝大多数时候，心狠手辣才是性价比最高的行事方式。

许秋理解高立青翔的手段，但并不赞同，而且自己小师妹在修仙一途上还小，他便没反驳，只是将金色剑锋附上剑气，缓缓道。

“根据老白的记忆，‘逆转’只是一位普通的仙人，遣散诸天所有仙气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怎么想都需要一位顶尖仙人。”

“还有将绝望情绪恶化、加持仙人肉身的巧合，这其中肯定有你推波助澜，啧，真是恶贯满盈，还是直接砍死吧。”

许秋几乎自言自语的说完仙界内幕，突然看对面又开始抱着胳膊的高大男子不爽起来，体内的剑意波涛汹涌。

许清秋握紧落霞和槐叶，高立青翔不为所动，场面有点怪异。

这位将九州乃至诸天诞生之初就算计进去的中年男子，看着对面大剑仙手中足以杀死自己的剑芒，轻轻摇头叹息道。

“不管许剑仙信不信，我身为人皇做出这一系列残害生灵的举措，都是迫不得已。”

“我知道，”许秋撇了撇嘴，用不以为意的语气开口道：“不就是怕‘真神’么，怕真神先下手弄死你，你当不成诸天共主，对吧？”

“······”

高立青翔哑口无言，脸色有点那种即将掀开最后底牌，结果对面一把把桌子掀了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