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致歉后。

气氛好像又尴尬起来，桃花拿起书，看不过两三行就看不进去，她抬起头，看见君氿寒仍旧站在原地。

匆忙擦洗不够仔细，有些遗漏渗透外袍，越发贴身，彰显出优越的轮廓，让人回想起刚才见到的一幕。

她甩了甩脑袋的思绪，放下书。

“不坐吗？”

“……”

君氿寒有些进退两难，做事太过匆忙的后果就是漏洞百出，他眼下除了外袍什么也没穿。

确实不太好坐下。

“……还是你没洗好？”

想到自己的打扰，桃花骤然想起，有些话顺嘴而出。

“你继续？”

房中空间不小，但再大也是一览无余，好在浴桶隔着水墨画屏风，兴许无碍？想到这种情形，君氿寒……竟真的点点头。

他也分不清自己怎么想了，到最后选择放弃思考，扭头重新入水。

没想到他真会这样的桃花烦恼更甚，拿着书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她轻移目光，就是他被烛火照出的半个身影。

水声流动，让人心烦意乱。

“国师大人以前也这样吗？”

桃花的语气变得有点咄咄逼人，呼吸凌乱几分，终于放弃继续研究巫籍。

什么？

君氿寒不想思考了，只有放弃去想心才不会难受，这样做显然效果显着，整个人都轻松很多。

“当着朋友的面沐浴？”

桃花知他所想，走过去背对着他，搭住君氿寒的肩膀。

‘有屏风。’

他平静的回答。

‘反正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对吧？’所以这样也没关系。

他回过头，湿润的墨发垂在胸膛紧贴着，可挡不住几分，总是低垂的眼眸微抬看她，幽静的目光不起波澜。

水纹晃动，还冒着热气。

桃花低下头，近在咫尺的距离，这一次。

只听到自己的不甘。

心脏在叫嚣着，让他克制不住冷静才好。

“嗯。”

她应声，唇却在他的嘴角上亲了亲，随后眉眼上挑，烦闷的脸色变得如沐春风。

“可男人也该保护好自己。”

勾起的唇角漫不经心，她眼底的情意不知真假。

君氿寒喉结滚动，本来不想思考的脑袋直接下机，耳边嗡鸣声震耳欲聋，最后只剩下她的声音。

和从平稳到兵荒马乱的心跳声。

肩膀上的手想要收走，他下意识的抓住，拉得桃花更进一步，贴在浴桶边微微弯腰。

她稳了稳身形。

“还好，差点栽进去了。”

‘不想栽下来，就别来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