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凝仙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地牢里，让听到的人不寒而栗。

她现在说的这些事情，全部都是她经历过的，所以她根本就不怕，她只怕皇兄没听出来这些。

百里子钦自然是听出来了，听出来妹妹口中的这些事情，一定都是她经历过，是她身上留下的那些疤痕，是她痛苦的回忆。

心疼之余，百里子钦偏过头不敢看她，轻声道：“这不是你蔑视他人生命的理由，如果沐霞做错了什么事情，你可以罚她，可以来告诉皇兄，皇兄来处理，而不是亲手去杀人。”

他说完转头看向百里凝仙，却不知道妹妹什么时候站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突然间的对视，让百里子钦的心都跳得慌乱起来。

“皇兄来处理吗？”百里凝仙抬头看着皇兄，她最爱的皇兄，不觉红了眼眶哽咽着说，“你知道曾经多少个难熬的夜晚，我多么希望皇兄像天神一样降临到我身边，帮我处理那些事情吗？帮我处理那些伤害我的人呢？”

她说着忍不住激动起来，转过身去直接扒下自己的衣服，露出后背上刺眼的“奴”字！

直观看到这一幕，百里子钦震惊到后退一步，睁大眼睛说不出来话，他不敢想象这一道道伤疤妹妹是怎么熬过来的，该有多痛？多绝望？

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百里凝仙流下屈辱痛恨的泪水，语气平缓地说：“看见了吗？看清楚了吗？一个‘奴’字是多大的屈辱，你能想象吗？”

他不能，他不敢，心疼到落泪，走过去，用颤抖的之间帮百里凝仙把衣服拉上去，握着妹妹瘦弱的肩膀，刚要说什么，就被百里凝仙给甩开。

“你知道我在西南咬牙坚持苟活下去的理由是什么吗？”百里凝仙转过来双眼通红地怒视着百里子钦，隐忍着情绪激动说，“是希望听到皇兄登上皇位的消息！没有等到哪一天我就不敢死！多么屈辱的痛苦我都扛下来！后来你登上皇位了，我每天都在盼着你来接我回家，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我等啊等……我知道皇兄一定有他的难处，我知道皇位一定不是轻易得来，我都知道！”

百里子钦听不下去了，一把抱住了百里凝仙，用力地将她按在怀里，流下悔恨痛心的泪水。

这一句句就像利刃一般剜着他的心，留下一个有一个的血窟窿。

而百里凝仙却没有被这个拥抱感动，她始终垂着双手任由百里子钦抱着自己，却没有要抱他的意思，目光恢复冷漠，轻声说：“我不惜利用迷情香也要皇兄生孩子，我杀了一个下人也要维护皇室尊严，那是因为我明白你的不容易，我更明白血脉延续的重要性，还有……我今生已经没有资格去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我不希望皇兄也这样，我希望看到皇兄安稳的幸福着。”

“你说什么？”百里子钦以为自己听错了，松开百里凝仙，看着她的眼睛，瞳孔震动问，“什么叫没有资格去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难不成妹妹受到的伤害比他心中想象的还要多，还要强烈吗？

百里凝仙抬头看着皇兄，眼角一滴泪平静地划过，轻声说：“怎么你的好兄弟葛天一没有告诉你吗？我被许多人同时折磨，他们用各种办法折磨我，我被玩坏了。”

说到最后一句，她眼中闪过无辜的光，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平静诉说着如此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