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飞鱼们的体力也不是无限的，随着极速飞行的时长逐渐叠加，慢慢地就有飞鱼跟不上前进的步伐，一个个地落出流光瀑布，然后再白素贞眼前迅速化作一团扭曲诡异的血肉，但这团血肉也并没有维持多久，仅片刻的功夫那团血肉也混入了彩色的光晕当中，如果仔细辨别，还能从那团不可描述的光晕中看到飞鱼的些许影子，可就算是那点影子也迅速地融入到光晕之中，再也分辨不出。

只是这群飞鱼并没有因此而减速，或者说没掉队一只飞鱼，整个飞鱼队伍前进的速度反而加快了几分，即使再怎么加强灵能的输出，白素贞也开始渐渐跟不上飞鱼群了，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地从飞鱼群的派头掉到队中，并在不断往队尾靠拢，而越发接近队尾，白素贞则越发地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完全没有由来，但却无比地强烈和真实，以至于她一度任务就算是面对未知的死亡也比不上如今的万分之一。

不过意外的是小青居然没有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掉链子，而是依旧翻滚着往前飞行，只是比起前阵子要吃力一些，到了这时，白素贞也顾不得什么了，也跟着翻滚着飞行起来，至于灵能的运作方式，早就通过心灵相通学会了，这个时候这种能力反而变得方便起来。

“还是得想想办法才行。”白素贞轻声呢喃着，翻滚飞行的方式固然更快一些，但却并不是长久之计，至少在翻了几圈之后她就明显感到了明显的眩晕感，难怪这么久了都没有收到小青那边的心灵反馈，原来是早就晕了过去，小青现在完全就是靠着身体本能在运行着灵能运转！

“没脑子在这里反而成了一件好事。”白素贞哭笑不得地说着，随后才强咬着呀维持着自身的清醒，在经过两次的智能失控之后在保持理智方面反而有了不少经验，或者不如说眩晕这种生理反应比起混沌带来的失控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随着白素贞速度的提升，周边的灵能波动也变得顺畅起来，就算处于眩晕状态她也很敏感地感知到了这一切，“这么说来，飞鱼们的行为也终于有了一个解释。”白素贞说着干脆闭上了眼，虽然这样会让眩晕的反应更加明显，但却能更好地查看体内灵能运转的情况，只见在内视之下，体内的循环系统快速扩张收缩，而这样的收缩扩张也放过来将体能的灵能运转速度，一个更加高效的灵能运转系统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形成了。

啵~！一声气泡破裂声在白素贞的耳边响起，一条条飞鱼在飞行当中转换了队形，它们似是选出了两个领队一般极速地分为两队，两队飞鱼彼此相隔又紧密相帖地呈互为交叉状，它们彼此交叠摩擦着，整个队伍如同一个整体一般迅速地转换为一条螺旋状，更多的秩序之光从飞鱼们的鳞片当中涌出，周遭也随之传出各式各样的怪异声响，点点彩光也如同落入水中的浓墨一般晕染扩散开来。

昏黄的秩序之力与周遭的怪异之彩在这一刻已分不出彼此，大量的飞鱼融入光晕，更有部分飞鱼扭成了一团，现在的它们更像是一团由血肉组成的单独个体，成片成片的银色鳞片变作漆黑如墨的尖刺，一根根鱼肠蹦出它们的体内在身后做着螺旋运动，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黑色团雾从勉强还能看出是鱼头的地方吐出后向后蹦去，而那早已融为一团的怪异肉体则快速地融入黑雾又从中钻出，那躯体之上尖刺则像是活过来一般贪婪地将黑雾吸附到自身的表面，它们由此变得更长了。

看着早就不能被称之为飞鱼的东西在身后以一种极其怪异的方式飞行白素贞头一次感到了强烈的反胃感，事到如今她又如何不明白那些被隔绝在秩序之光外面的彩色光晕是什么，她只是没想到这些本该存在于天外天的混沌之力居然在大地深处之中也有隐藏，飞鱼们跨越天界与上界的迁徙致使它们进化出了快速飞行和储存秩序之光的能力，那么，这些混沌之力恐怕早就存在于天界与上界之间，或许就连上界与下界之间的大队之中也存在着这些混沌力量。

“这些飞鱼，难道说......”白素贞看了看身下散发着秩序之力的飞鱼，飞鱼们进化出这种特质也要有秩序之力来补充才行，这种秩序之力不可能凭空出现，那么飞鱼们的迁徙会不会还包含着更深的含义？

白素贞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不管怎么说，飞鱼们产生的秩序之力正在减少，或者说从遇到这些彩光之初，秩序之力就在和混沌力量相互攻击融合，飞鱼们体内的秩序之力再多也经不住持续不停地消耗，或许再过不久这些秩序之光就仅能够包裹住它们的身躯而已，按理来说她和小青都不是飞鱼群的原住民，飞鱼群的秩序之力也不可能在这种极端环境当中有保护她们的义务。

“看来这次怕是真的要折在这里了。”白素贞不甘心地摇了摇头，上界过于顺利的冒险还是影响到了她的判断力，以至于她做事想事都过于偏激和武断，现在想想也是，飞鱼这么明显的线索人类和灵族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现在想来，人类和灵族高层之间恐怕早就知道这大地深处存在的混沌力量，真正安全的通道恐怕都只是少数。

即使有再多的不甘心，后悔也来不及了，白素贞只得将自己的体型慢慢变小，但每变小一寸，跟上飞鱼群就越发地困难，越小的体型越难维持高速的飞行，知道这一刻她才了解到小小的飞鱼们到底爆发出了多么可怕的力量，从一开始，她就小瞧了这个在上界随处可见的族群。

“没有什么生命是应该被小视的......”白素贞说完无奈地闭上了眼，再缩小体型已经得不偿失了，等到秩序之光再缩小几寸之后，她和小青都将迎来惨痛的结局，她们可没有储存秩序之光的能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