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好像很快，又好像很慢，顾萧言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精神力在衰弱，逐渐不能控制住身体里的暴躁，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怒火在胸口中灼烧着，再抬头，眼底血红密布。

那一刻，凌沐希看到了顾萧言的眼睛变成了一片血色，眼底只余暴戾，没有一丝一毫的神志清醒，顾萧言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抽搐起来，不等凌沐希反应，顾萧言手腕翻转间，一把雷电形成的刀刃，狠狠扎进自己的胸膛。

噗嗤一声，血液飞溅到凌沐希的脸上，凌沐希呆愣静止了一秒，很快回神，扶住向后倒去的顾萧言，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为，为什么？”

此时此刻，不知道是回光返照，还是其他原因，顾萧言的眼睛血红褪去，清澈见底的眼睛里，只有凌沐希的身影，顾萧言嘴角轻扯一下，弧度不大，但是带着莫名的安抚意味，声音温柔带着些许诱哄。

“没事，我没事，不用担心！别伤心，我只是不想当怪物，这一切都和你无关，不要自责！噗……呜，我有点疲惫了，让我睡一会儿可好？别，哭……”

顾萧言说着话，右手缓缓抬起，轻轻抹掉凌沐希不知不觉间掉下的珍珠，一边安慰着凌沐希，一边血液瞬间从喉咙中涌出，凌沐希一时手足无措，用手擦着顾萧言的脸，一手抱着顾萧言缓缓坐到了地上。

随着顾萧言的话语落下，他的右手终究是无力的垂落下去，凌沐希心慌意乱，为了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用手给自己扇了一耳光，脸颊快速肿起。

也是这一耳光，让凌沐希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东西，在宋明看不到的地方，凌沐希从空间拿出一管试剂，想要喂顾萧言喝下，可惜顾萧言的嘴巴紧闭。

没有办法，凌沐希从空间里再次拿出一个针管，将试剂抽取进针管里，随即对准顾萧言的手臂处扎入，将试剂推进入身体里，做完这一切，凌沐希已经汗流浃背，随即用手一挥，顾萧言被她收入空间里。

凌沐希精神传音给凌尚，让他好生照料顾萧言，至于其他的话，凌沐希并未留下，因为她也不清楚该怎么做，这也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自己人在她面前死去的情况。

“怎么可能，他怎么不变异成怪物杀了你，他竟然宁愿自己死，也要保全你，呵，竟然还有这样选择的，哈哈哈，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傻子！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好……”

正在这时，宋明好像也是刚刚从这样意外的状况中醒转过来，眼神死死的盯着凌沐希这里，就好像透过凌沐希看向其他什么人，声音喃喃的说着，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那样子仿佛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

正好凌沐希想要转移注意力，宋明这一开口，瞬间引起了凌沐希的注意，眼神瞬息万变，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凌沐希周身的冰系异能时刻鼓动着，整个空间被一股无形凝重的静谧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