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转变为惊疑，“你就是用这个把人弄得满身是血的？”

陆槐序满不在乎地说：“是啊，伤人不致命，方便携带，很不错的武器。”

冷漠，对生命毫无尊重，夏长赢惊觉陆槐序好陌生，他观察着陆槐序的脸，不放过每一个表情，此时此刻，他才发觉自己对陆槐序一无所知。

迎着他失望又陌生的目光，陆槐序扬唇笑道：“你看到了，我就是这样的人，这才是真正的我。”

语调平静地陈述事实，“同性恋，暴力狂，这才是我，你以前看到那个人是我伪装的。”

双手湿淋淋的，说着他侧过身，“帮我把手帕拿出来，”

夏长赢低头，没作他想直接摸进他的裤兜，掏出一张白色的丝绸手帕。

陆槐序接过去开始擦手，看着夏长赢惨淡的脸，愉悦地笑起来，“后悔了？”

“什么？”

“死皮赖脸求着和我做朋友，没想到我是这种人，你后悔了。”

“乱说什么。”

夏长赢皱着眉，伸手到水龙头下打湿手指，“别动，我给你擦。”

他扶着陆槐序的肩膀，用湿润的指尖擦去陆槐序脸上溅到的血迹，就那么两三处，他细细擦干净，然后用手帕把水渍吸干。

不看白衬衣上红色的斑斑点点，陆槐序又恢复成了漂亮干净的模样。

陆槐序微微垂着眼帘，一瞬不瞬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里不住叹气。

他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夏长赢为什么还对他这么好？

思索间，夏长赢把手帕还到他手里，神色严肃道：“陆槐序，我想了一下，是我的问题，你瞒着我这些是因为我对你还不够好，不足以让你对我交心。”

陆槐序目瞪口呆。

——所以夏长赢不是因为看清他的真面目而失望。

夏长赢郑重道：“我希望你能对我放下戒心，就像你对你的另外一位朋友那样对我，我不会因为刚才的事讨厌你。”

陆槐序：“另外一位朋友？”

夏长赢：“你去幽兰阁还用过他的名字。”

哦，贺自南啊，还以为是别的谁。

陆槐序轻声笑道：“你的要求好高，我认识他快四年了，认识你还没有两个月。”

夏长赢用你在说屁话的眼神看着陆槐序，“你只管答应，别的话就不用说了。”

然而陆槐序什么话都不说，将手帕随手扔进垃圾桶，转身走出厕所。

夏长赢跟出来，走到他身边。

“怎么说，答应了？”

“不答应。”

“你这人……”

“你有恋爱脑的潜质。”

“……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