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龙案上，映照着龙若疲惫却依旧冷峻的面容。

“皇上，刘尚书在殿外跪了两个时辰了，您真的不见吗？”太监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忍。

龙若揉了揉眉心，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不见。”

太监不敢再劝，躬身退下。

御书房外，刘尚书跪在冰冷的石板上，花白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肩头，曾经挺拔的身躯如今佝偻着，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他紧闭着双眼，苍老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挣扎。

“大人，我们走吧。”孙谋士站在一旁，低声劝道，“如今大势已去，您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刘尚书猛地睁开双眼，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住口！老夫一生忠君爱国，何错之有？是那逆贼……”

“大人！”孙谋士急忙打断他的话，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慎言！如今这天下已经是她的了，您就不要再执着于过去了。”

刘尚书颓然地闭上眼睛，他知道孙谋士说的是事实。周将军兵败的消息传来，他便知道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化作了泡影。他恨，恨自己识人不明，错信了周将军；他也恨自己的无能，眼睁睁地看着龙若一步步走到今天，却无能为力。

“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孙谋士苦苦相劝，“您若有个三长两短，谁来照顾您的家人？”

刘尚书的身体微微颤抖，家人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痛难忍。他何尝不知道投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让他向龙若低头，他做不到啊！

“大人，您就不要再犹豫了，想想您的家人吧！”孙谋士见他有所动摇，继续劝道。

刘尚书缓缓站起身，看着灯火通明的御书房，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迈步走向台阶……

“皇上，刘尚书……刘尚书他……”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御书房，话还没说完，便被龙若打断。

“摆驾城外。”龙若猛地站起身，眼中寒光闪烁，语气不容置疑。

城外，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将夜空映照得一片血红。龙若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禁军，迅速赶往战场。

“皇上，您怎么亲自来了？这里危险，您还是快回去吧！”钱御史策马来到龙若身边，满脸焦急。

龙若目光坚定，语气冰冷：“朕若不来，这场闹剧还要演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