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一没反驳过。

因为他深知自己有心魔，也深知自己身上有罪业。

可。

他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我现在每天活得都很煎熬。”柳太一说道。

他现在的情况，和白羽皇朝国师说得一样，他的负面情绪需要发泄，一直这样憋着，伤身体不说，还乏心。

“人都是复杂的，你现在所经历的，都是你成长历程中的正常感受，为师也无法给你解答，为师唯一能做的就是倾听和劝导。”无脸老者说道，“你的成长，是你自己的，为师不过是个护道的。”

“当然，为师这样说也只是为了好听一点，其实..为师也不知道你接下来该怎么办，你得自己探索，人的人生是不可复制的，于你的人生而言，为师的经验，最多只有一个参考作用。”

柳太一听到这话陷入了沉思。

无脸老者历来如此，他会告诉自己说该怎么修炼，但绝对不会告诉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走。

就像。

每当无脸老者提醒自己有危险的时候，往往危险本身都已经降临到了自己身边。

“师父，那你说我现在做的对不对。”柳太一问。

“无对错，只是立场不同。”

“反正就为师所知，别人若是成了你，此刻已经入魔了。”无脸老者说道。

柳太一这一路走来，不是在被杀，就是在被杀的路上。

就连身边的人，不是在死，就是在死的路上。

柳太一保护不了任何人，若非是有无脸老者，他连他自己都保护不了。

“从为师的个人角度看，为师只支持你一个人，这无关对错。”无脸老者说道。

柳太一没说话。

安静等待着无脸老者的下文。

这些话或许无法解决自己如今眼下遇到的问题，但肯定有用。

“你无需纠结对错，你是你自己，站在你自己的角度上，对错没有意义，站在别人的角度上，对错更不能评判。”

“因为你不是别人。”

“可是我看不清。”柳太一摇头。

“那这样和你说，只要为师还在，无论你做的对错，为师都在，为师包容你的对，也包容你的错。”

“简而言之就是，不论对错，为师包容的是你，不是事。”

无脸老者笑了笑。

柳太一一怔。

他看着无脸老者，突然笑了出来。

“师父，其实我觉得，别人要是站在我的角度，也有您这样的师父，他也不会入魔。”柳太一道。

无脸老者欣慰一笑。

而在柳太一体内。

一道黑色魔气缓缓消散。

在修行路上，爱是克服心魔的利器，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