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夜之间墙倒众人推啊，梁永星一死，所有的丑闻就全都爆出来了，真有意思。”

胖子和吴果并排坐在台阶之上，看着来往的人群。

“听说脑袋直接被拧下来了......”吴果点着头，从兜里掏出来烟盒。

“如果江五一的目的是想把事情闹大的话，那么他可能已经做到了，不过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真的只是伸张正义么？”

“你那天和他见面的时候没说什么吗？”胖子回想着那个孩子的样貌。

“没有，当时太乱了，谁知道他就是共存会的首领呢，看到他的脸的时候，我脑子都快炸了，根本思考不了任何东西。”

胖子听到这话后有些皱眉。

“所以你俩就是单纯的打了个招呼，相当于叙叙旧，然后啥也没干，把他放走了？”

“那不然呢？还能干嘛？趁他虚要他命？那种情况下太难抉择了，换做是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

吴果低下了头，他也说不好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种朦胧的尴尬油然而生，让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对方好像变了一个人，毕竟他和自己一样，喝下了起源基因，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两人看着拥挤的街道，大家都戴着共存会的面具，这东西好像已然成为了什么潮流单品，在街角的摊贩处就可以买到。

玉乡希望学院事件因为梁永星的死亡宣告结束，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一发不可收拾的释放出来，让大家彻底认清了这个学校的真实样貌，还有梁教授隐藏在外表之下的罪恶。

学校现在已经查封，之前支持梁永星的人群也荡然无存，换成了对立面的崛起，大家改成支持超人类，甚至有的人开始了支持共存会的疯狂行为。

共存会的面具也被大家当象征性的武器一样，戴在自己的脸上，以表自己的立场，开始声讨着自己的不公，借此机会宣泄情绪。

这个画面似乎有些眼熟，梁永星没死的时候，人们也是这么站在一起，振臂高呼，只不过把支持超人类的口号改成了讨伐超人类而已，甚是可笑......

十块钱一副面具，十五块两副，这成本甚至不到不足一元的东西，就因为网络的曝光，疯狂地被赋予了精神价值，仿佛戴上它之后，自己也是那共存会的一员，也能四处反抗，到处示威，以表自己所遭受的压迫。

那些商贩也正是抓住了人们这样的心理，把握住了这次商机。

“他们这样算是......”吴果思考了一下，脑子里面想着用什么词语来描述才合适，“追捧者？”

“你说共存会啊？算是吧。”胖子点了点头，“更像是心灵上的寄托，好不容易有人站出来了，日积月累的压迫积累到了极限，现在肯定要爆发出来啊。”

胖子突然笑了笑，轻挑着眉毛。

“那倒也是，现在两极反转，那些之前游行的普通人彻底消失不见了，轮到超人类来游行了，唉，真有意思啊。”

吴果掏出来一个面具，那是江五一留下来的，被他捡了回来，上面的外壳早就破损不堪，甚至留有血迹，额头处的天平保存完好，看起来颇有几分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