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124章 韩世忠的退逃(1 / 1)
作品:《春到江南花自开》赵旋问钱知军:“大人的治下有方,我看江阴繁华,好像听到了别国的声音?”钱知军笑道:“那你来对地方了,宋通判就掌管着江阴市舶务,你问他最合适了。”
赵旋比较了解市舶司,市舶务却不是很熟悉。通过宋通判的介绍,才知道江阴市舶务隶属于两浙路市舶司,因为江阴的位置沿江靠海,朝廷专门在此设立市舶务以方便外藩船舶。但是此地多以日本、高丽的商船最多。
赵旋问道:“哦,倭国的船也在这里停泊,他们做生意如何?”宋通判道:“也没有什么,算是守规矩吧。”赵旋道:“倭国的人遇到比他强大的,就守规矩;如果我大宋的国力弱于它,它比畜生都不如。”众人不解其意,也只是笑笑作罢。
气氛逐渐融洽,赵旋问李立宝:“李提督,我有一事相求。”李立宝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道:“赵统制想办的事情我也了解过了,赵统制果然是大义之人。黄州的船到江阴,如果人多的话,以现在的水流和风向,二十天到达也是正常的,所以赵统制也不用着急,明日我书信一封,给太湖水军胡将军,应该问题不大。”
钱知军也道:“我也帮赵统制一下吧,听说黄州来的都是一帮幼儿,如果赵统制确定从太湖走,我也安排人找些马车,将他们拉到太湖水军,不过赵统制可能要出些费用。”
赵旋闻言大喜,连忙起身致谢。正事谈完了,赵旋也就放松了下来。钱知军问道:“赵统制所做的《满江红》传遍大江南北,我等听了也深感振奋,今日能来江阴也是江阴之幸,但是你可知以前也有文武双全的大人在我江阴为官啊?”
赵旋想了一会儿却是不知,问道:“还请钱大人指教。”钱知军道:“辛忠敏辛弃疾你定然是知道的,他就曾在此地做过通判。”赵旋笑道:“辛忠敏的文韬武略可不是我能比的,他的词豪迈洒脱,读完令人荡气回肠。”
钱知军笑道:“你的《满江红》也可一拼。”赵旋有点心虚:“我只不过是触景生情念出来罢了。”赵旋可不敢说是自己写的,好在旁人也听不明白。
李继宝接口道:“当年也有一个大名鼎鼎的武将在江阴统领水军呢。”赵旋好奇道:“李提督又是指的哪一位高人?”李继宝道:“韩忠武韩世忠!”赵旋不由的赞道:“文有忠敏,武有忠武,这江阴军真是一个风水宝地啊。”
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了,赵旋问李继宝道:“李提督可以给我讲一讲韩世忠大战金军的事情吗?”李继宝闻言一愣,看向了钱知军,钱知军笑道:“李提督就如实的讲来吧。”李继宝这才说道:“那时候金国还在,金国左都监完颜宗弼领兵由马家渡渡过长江,军锋直指建康府。”
赵旋见李继宝的神情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放在心上。听他讲到了完颜宗弼,知道这人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金兀术,也不由的提起了精神。
金国攻宋时,军权掌握在都元帅府中,所以掌握军权最大的官就是都元帅。都元帅的下面就是左右副元帅了,左右副元帅的下面才是左右监军,而最后才是是左右都监。搜山检海抓赵构时,金兀术就任左都监,所以当时的金兀术根本就不是后世认为的金军主帅,而只是个万夫长。
赵旋可惜道:“如果韩世忠能在马家渡拦截金军就好了,不过完颜宗弼既然要进攻建康府,韩忠武定然会带领水军从江阴出发,去支援建康的。”
李提督却摇了摇头道:“那时候韩忠武驻军在镇江,听闻完颜宗弼越过了长江,于是把物资都装上了大船,焚烧了镇江府,这才退到了江阴。”
“啊”,赵旋大吃一惊,韩忠武居然没有去救援建康府,而是不战而逃?!赵旋连忙问:“那后来呢,韩忠武又去了哪里?”
李提督道:“后来建康府被完颜宗弼攻破,韩忠武就退出了江阴,后撤到长江入海口一带了。”赵旋有点后悔上学的时候没注意这些细节了,不敢再多说话,静静的听着。
李提督道:“再后来,完颜宗弼占领临安,然后破越州(今浙江绍兴)后又攻破明州(今浙江宁波),这时候才了解到高宗走了海路离开,也曾尝试从海上追击,但是他们不熟悉海战,于是作罢。”
从李提督嘴里说出的这段历史,让赵旋吃惊不已,没想到后世传扬的韩世忠,在金军入侵的过程中居然不敢迎战,一退再退,甚至退到了长江口,随时准备逃亡海上了。
李提督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一口菜,才继续道:“那时候太混乱了,有个从江淮逃过来的溃兵叫李选,趁着韩忠武撤离镇江,纠集了几千人占领了镇江府。完颜宗弼来了,他不战称臣,完颜宗弼南下时镇江府就成了李选的了;后来韩忠武率兵返回了镇江,那李选又投降了韩忠武,反而成了韩忠武手下的大将。”
赵旋点头道:“哪个时代都少不了投机分子,乱世就更多了。”
李提督继续道: “完颜宗弼见捉不住高宗,而且南方潮湿的气候他们也不习惯,再说了,烧杀抢掠了一路也差不多了,于是开始北返。这时候韩忠武率领水军逆水而上了,截住了完颜宗弼的退路。于是金宋两军就在镇江相遇了。好在这时候完颜宗弼只想北返,倒是也没有攻打镇江城,不过他想跨过江,韩忠武的水军可就不让他过了。”
赵旋心想这时候总要爆发黄天荡之战了吧,于是小心的问道:“是不是颜宗弼率领的十万大军被韩忠武堵在了一个叫黄天荡的地方,被困了一个多月?”赵旋的话音刚落,只见钱知军一转头,“噗”的一声,刚喝进去的江阴老酒就喷了出来。他一边强忍着笑意,一边连连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