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可正当他想去深究时，言希已经收回了目光，并将视线转向了凯瑟琳。

他听到她不轻不重的声音响起：“卡曼家族今年并不太平，家主有意放权考验子女，你是在争取我的支持吗？”

埃里克意外地看了一眼言希。

他原以为这大小姐随意挥霍，游戏人间，只是一个空有遗产傍身的花瓶，却没想到她对局势了如指掌。

他瞬间噤了声。

凯瑟琳同样愣住，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迟疑谨慎地回答着言希。

“是的，我们的母亲出身并不好，比起其他兄弟姐妹我们太年轻，没有足够资本......”

凯瑟琳一边斟酌着话语，一边观察着言希的反应，可她却没有从这位年幼时就继承了庞大财产的大小姐身上探查出任何有用的情绪。

她想起外界对她的看法，不由得一阵唏嘘。

“......我再次为弟弟的行为向您道歉。”

最后一句话落下，言希眉心动了动。

“我并不关心他。”

十足冷漠的话语，让卡曼姐弟皆是一愣，埃里克想动怒，却又无处可发。

言希说的是实话。

那么多带着目的接近她的人，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很好隐藏心中的情绪。

她不仅习惯了，还很喜欢看他们受不了暴露真实的面目，丑态毕现。

“......啊？”

凯瑟琳顿了一下，她似乎明白过来了言希的意图，脸上不禁露出惋惜的神色。

“你很失望？”

言希问道：“如果你们没有成为继承人，会如何？”

她语调好奇，似乎是真的想知道卡曼姐弟失去继承人地位后，会变得如何。

“我们会获得一笔家族基金。”

凯瑟琳思索了片刻后还是回答了她。

卡曼好歹也是个大家族，子嗣众多，就算继承权轮不到他们，但家族基金也够他们衣食无忧了。

但是——

“然后沦为家族博弈联姻的筹码。”

凯瑟琳无所谓地笑笑，“我的兄长很讨厌我。”

通过联姻来为家族带来利益，这是除继承人之外的其他子嗣大多数的结局。

言希眸光动了动。

她对于卡曼家族的内斗并不感兴趣，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要留卡曼姐弟说这么多话。

只是她一想到他们由血缘构筑起来的关系，就下意识地问了许多。

尤其是——姐姐。

多么陌生却又让她隐隐悸动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