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股怜意的驱使之下，林小鱼放轻了手中动作，不似涂抹，反倒是像在抚摸。

周长麟觉出不对，在冷意之下感受到掌心抚过时的微痒。

那股痒意比之先前的冰冷愈加让人难以忍耐，直痒到了心底。

“小鱼……用点力气。”

他偏了偏头，将头埋于手臂之间，闷声道。

林小鱼一愣，小脸顿时红了。

“好……好。”他慌乱地回了一句，抓起泥开始胡乱涂抹。

白皙的脊背上泥土被涂了一层又一层，像是垒房子一般高高耸起，压得周长麟都有点吐不出气。

“应该……可以了。”他微微撑起手臂，感受了一下泥土的重量，复又趴了回去。

实在是有些重。

“那……那还要继续涂吗？”林小鱼停下手，问道。

周长麟刚要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顿在了原地。

林小鱼久久得不到回答，疑惑道：“周大哥？”

周长麟沉默不语，似是在纠结犹豫。

过了许久，他认命地叹息一声，在将头埋入手臂之前说了一句：“往下再涂一点。”

林小鱼呆愣愣地没明白周长麟的意思。

他看了看像是鸵鸟一般将自己埋起来的周长麟，聪明地没有追问，而是开始思考：“往下……往什么下啊？”

他一边绞尽脑汁，一边来回打量，忽然在看到某一处时脑袋瓜子一闪，随即小脸爆红。

“周……”他下意识地想要跟周长麟确认他的想法，却在最后一刻反应过来，死死捂住了嘴巴，完全没在意那手上的泥糊了满嘴。

小动物般的警觉告诉他，要是真的问出来，周大哥肯定会骂他的。

“可是……”林小鱼望着周长麟那挺翘之处，犹豫不决，“要是他想错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仿佛是看到了林小鱼的犹豫纠结，周长麟头也不抬，闷闷的声音从手臂间传出，显出几分自暴自弃，“只要是有可能受伤的地方，都要涂。”

他这样一说，几乎是明白地告诉了林小鱼，他想的是对的。

“好……好。”这一刻，林小鱼比周长麟自己还要慌。

他伸出手，来回尝试了好几次，才终于做足心理准备，将手探到了那处。

“我……我……我要……开始了。”林小鱼磕磕绊绊地说着，让周长麟将头埋得更深。

“闭嘴！快做！”

林小鱼被骂了也不生气，他此刻所有的注意都在自己那不争气的手上，几乎用了全身的气力去克制着自己，不要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