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看守所内沉寂了几秒，七海建人不确定的问道，

“也就是说，你在骂完那位检察官……”

“臭三八。”芥子面无表情的接上。

“呃……反正在你骂完比嘉检察官之后，你看到前辈身上的咒灵？”

“是，就是这样。”芥子现在还生比嘉夏望的气呢。

那个幼稚鬼，在那天还和芥子在楼道打了起来。要不是芥子尊重对手的量级，没有用更技巧性的搏击，比嘉夏望根本没有机会和她玩互扯头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七海建人苦恼的双手搭在额头上，他看起来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将重点放在，公辩和检察官庭下互殴这件事，还是前辈身上的咒灵这件事了。

考虑再三，他还是关心的问了一下芥子，“你没事吧？”

“我是获胜者。”

芥子在扯头发上有过人的天赋，但让她比较气的是，那天晚上睡前梳头，她还是掉了七八根头发。 不过，她依然释怀是因为，

“对方比较惨。”

比嘉夏望可是掉了一绺，整整一绺，在数量上，芥子也是获胜者。

“这是重点吗？你们在打架……”

“对啊。”芥子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赢了，有什么问题吗？”

七海建人叹了一口，“没什么。”他看起来很心累。

“我们还是聊聊柄生前辈的事吧。你到底是怎么确认，咒灵来自前辈的？”

“我之前问过杰，他说咒灵攀附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自身的欲念，另一种就是他人欲念的投射。我觉得你比我清楚，所以关于这部分我就不像他那样细讲了。

那只乌鸦一样的咒灵，摆明了就是柄生贵时自己的欲望。拜托，他们和谐共处欸！”

那个画面其实很冲击性，让芥子联想到了五条悟有段时间吃饭时必看的动画片《海绵宝宝》。里面不就是有这样一个角色吗？海盗头子，肩膀上站着一只会骚话的鹦鹉。五条悟当时还闹着想养呢。

柄生贵时和那只咒灵就是这副样子。

“我还是觉得不可能。”七海建人说，“作为前咒术师，我难道看不到前辈身上的异样吗？如果它诞生出了咒灵，我难道不会比你提前知道吗？”

七海建人的意思很明确了，他坚信是别人的欲望。

“你每天都能见到柄生贵时吗？”芥子说。

“你想表达什么？”

“你知不知柄生贵时在案发前三天请假了。”

七海建人没说话了。

芥子继续说，“你被警方带走的那一天，他也不在。杰说过，咒灵产生是一个随时随地的过程，不受时间影响，不受地域局限。你怎么又敢保证你见不到的三天里，他没有因为欲望诞生一只咒灵。”

七海建人沉默了好一会，像是认清了现实，他说，“所以你找到真正的嫌疑人。那我的罪名能被洗脱了是吗？”

芥子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不再有之前的轻松模样。

“很麻烦。”她说，“真正的麻烦的部分，我还没开始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