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缓缓上升。

钟枫桥看着那飞来的契约，嘴角的笑意再也压不住，满心欢喜之下本能地想要跪下，然而就在他身形刚动之际，就被一只手拦住。

见状他只得将身体深深地躬下，语气恭敬道：“承蒙前辈厚爱，钟家此生定为前辈鞍前马后！”

“不必如此！”，楚牧淡淡回应，目光转向使劲儿擦地的冰令，沉默片刻。

体内的混元馈赠仅仅取出一丝，却如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的海啸般翻涌缠绕过去。

周遭的空间好似被巨大的重拳狠狠击中，遭到了难以想象的巨力挤压。

就在刹那之间，冰令和雷凡的身体变得扭曲，浑身鲜血溢出，变成了模样骇人的血人。

如同残破玩偶，无力地趴在地上，呼吸微弱得如同即将熄灭的风中残烛。

“我不杀你，但过两天我要看到你们冰家的诚意。”

“冰令闻言浑浑噩噩，试图从地上爬起，却无论如何也使不出力气，最终只能用沙哑的嗓音艰难说道：“晚辈定会竭尽全力，给前辈一个满意的答复。”

楚牧没有理会，重新躺在轮椅上，。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众人如蒙大赦，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

楚牧微微侧身，对着旁边的人温和地说道：“钟老爷子，等会儿烦请安排人把寿宴上的吃食送一份儿到我房间来。”

“你不用送了，出了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话音落下，便操控着轮椅，缓缓朝着场外离去。

“晚辈明白！”，钟枫桥闻言，连忙诚惶诚恐地弯腰点头。

看着楚牧远去的背影，视线如闪电般连忙落在一旁的钟青儿身上，眼神疯狂示意。

然而钟青儿却脸色茫然，如同一尊毫无反应的雕塑般没有丝毫动弹。

无奈之下，钟枫桥只得传音过去焦急训斥，这才让她从茫然中清醒了一些。

钟青儿察觉到自家祖父那满含警告之意的眼神。

心神立马从先前的呆滞状态中挣脱出来。

她缓缓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微微颤抖的血人。

雷凡那狼狈的模样，让她内心五味杂陈，有心疼，有怜悯，还有道不清的愤怒，雷家那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她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