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虞急忙解释，神态真诚，言辞恳切。

“这就迷茫了？每一位修者所走的路都是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在这一点上，你能够依靠的只有你自己。普通人羡慕实力强大的修者，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站在修者所在的高度。当他们也能看到修者眼中的世界，他们就会知道，其实没什么好羡慕的。随着修者实力越来越强，能看到的自己越来越多，也就愈发了解自己的渺小。即使如我的境界，也依旧时常会感到自己孱弱的如同孩童。对于这个世界，我们每一个人都只是摸象的盲人。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牙坚持前行，仅此而已。虞儿，你要记住，当你感到困惑、迷惘甚至绝望的时候，不妨停下脚步，看看一身后散落的脚印，想一想自己的初心，问自己一句：我究竟在追寻什么？”

说到这，麻尊者停下了话头，太过顺利的人生往往是经不起挫折的，就如聪明人往往缺少耐心一样，作为一个百岁老人，这样的事情她见过很多，也知道该如何去引导对方。

陈虞点了点头，她知道麻尊者想要表达什么，也知道她希望自己不要陷进死胡同。但是，这哪是一两句话就能说走出来就走出来的。她觉得，改变自己心境最好的办法还是解决问题，在这一点上，她和大部分的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婆婆，您当年是怎么学会唤灵的？”

“嗯……”

麻尊者略微的想了想，脸色微微的认真了些。

“虞儿，每个人的路都是不可复制的，你明白吗？”

“弟子明白！”

陈虞低下头也不解释，她只是希望从自己师父过往的经验中，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参考的地方。既然师父担心会影响自己的路，那就索性不问了。

“我的方法你只能参考，而不能照搬，明白吗？”

“弟子明白！”

深夜的小溪旁，两人在月光下长谈至深夜，一只圆滚滚的小兽时不时的张嘴轻咬二人裤脚。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两道身影已经立于了山巅。

早间清凉的山风，吹散陈虞的发丝，她伸出手在耳边轻轻捋了捋。随后，就这样静静地看向远方。

远方云卷云舒，时而山风拂过，聚散无形。随着第一缕阳光从天空的尽头射来，云朵被染成了金色，万道金霞如幕布铺满天穹。

“好美啊！”

陈虞不自觉的发出赞叹。

“每天都忙于修炼，却始终不曾停下心思，仔细看看这如画卷绘就的自然景色。”

她转过头，脸上露出如天空飘舞的云朵一般的纯真笑容，璀璨的金色如为她披上了一件绚烂的霞衣。

“婆婆，你说得对，我已经忘记了最初的自己。我曾因为自己能够拥有能力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生灵而自豪，曾因为用自己的双手和能力治好了一只濒死的兔子而开心到手舞足蹈，也曾因为那条死在我面前的胖头金鱼而哭的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