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祖庙奉行极致的恶、也接受极致的善，接受率性而为，那审时度势，遇到打不过的人不敢轻易开口，自然也是极致的率性而为。

他们现在打不过聂惊锋，那就“从心”！

而聂惊锋看众长老没说话，神色微动，也不动怒，反而露出笑容，刚要继续说话……

就在这时。

一道淡淡的男声从后方传来，带着一股极为混乱的气息，这就好像正在沸腾的水一般咕涌个不停：

“聂惊锋，过来。”

话音一落。

众人便是面色一变，下意识往声源处看去。

这一刻，所有人心里都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念头——

好像那里站着一个人！

这句话里包含着很多重意思。

第一，这个“那里”，好像是左边的那里，也好像是右边的那里。

第二，对方好像是站着，但也可能是坐着。

第三，对方好像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两个人，更有可能不是人……

不过，当念头升起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都知道，对方其实就是一个人！

那就是大乘祖师——辰竺。

对方是混乱的集成存在，修为未至与对方同一境界，并不能窥测到他具体是什么情况。

看起来，好像是辰竺用什么术法在遮掩自己……

就好像凌修元、荆槐序其实也有这种举动。

凌修元会给自己的脸上打伟岸光环，让人见到自己不单看不清自己，还想膜拜自己，还会给施以云添加“多人幻术效果”，逃避天道锁定，而荆槐序会戴面具……

但，辰竺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最大的区别在于，凌修元他们是故意在遮掩自己，但辰竺不是。

他的修行之道就是如此——极致的混乱。

正因如此，他的修为也是混乱的，他能偶发性地进入仙路尽头，成为大乘巅峰，但大多数时候，他的修为仅有大乘六七八品。

这就是练混乱练的。

这也是这艘无序楼船为什么会混混乱乱的原因。

人皇的无序殿，是会拍马屁的。

而正常的无序楼船，若是在人皇的操纵下，自然会和无序殿一般，辉煌大气，又充斥着对人皇的溢美之词。

但是，现在掌控无序楼船的人是辰竺，故而整艘楼船都变成了混乱无序的状态。

从这方面来说，辰竺的修行之道才符合真正的“无序”。

但混乱无序之道在辰竺的手中又是不同的，他的混乱是有序的。

因为，过度而稳定的无序，也算是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