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大爷擦拭木制大号酒杯，微眯着眼睛看着窗外，冷蒙蒙的空气吹进来汗毛竖起。

“真是一个多雨的季节。”他心中叹气地说道，最近看来没什么客人了。

“叮当咘呤咘呤。”

厚重的酒馆大门碰撞上面挂着的铃铛发出打破平静的响声。

进来了一位瘦弱的女人，披头散发滴着雨水，浑身湿漉且穿着大袄似的衣服，牵着小男孩儿一样的发色一样的棕褐瞳仁，身上像披了件破布，又臭又脏。

又是落民者，真是糟糕……萨大爷心想。每天要打发这些乞丐不知处理了多少次，影响自己的营业。

女人的双眼无神，望着萨大爷露出一丝悦色，语气不大，沙哑地说：“老板我这有一个……五块金币就够了。”

手不断推着男孩上前，后者望着女人，眼眸里带着恐惧和害怕。

“四块金币也行的，你看看他，他没有病不会跑的，好好调教比仆人还要管用。”女人带着乞求的神色，语气有些萎靡。

帝国法律废除奴隶，但保留奴仆。

奴仆和仆人又不一样，仆人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但奴仆一生要为主人效劳。

“抱歉女士，我的店太小不需要奴仆，一个人能够维持下来。”萨大爷坚决的拒绝道，小声附议，“真该死，为什么要保留奴仆政策？”

“还请走吧女士。”他从柜台后面出来，来到门口准备请她们出去，之后关上门——停业。

女士低下头很是丧气，喃喃自语：“这是我来的第二十七家了……”她抬起头，几乎要下跪拉住老板的手腕，哀求道，“就三块金币三块金币老板，求求你买了它吧，我已经半个月没吃过一顿饱饭了求求你了……我这儿已经很便宜了，三块金币……”

噔噔——吱呀！

木楼梯发出刺耳尖锐的吱呀声，就跟人用尖刀在金属上长长的一划，心里噔的揪起来。

女人见老板义正言辞的拒绝，瞥见下来的青年人，从老板身边跑过去，狠狠的拽着男孩儿，露出与平常商贩一样的神情。

“大老板，要不要看一看，七块金币的就七块金币没有任何伤病，这比所里的要便宜的多了。”

曦客皱着眉头打量着女人，又注视男孩惊恐不安的眼神，穿着说黑不黑又不像褐色的破大衣，和女人一样脸上有污泥，嘴唇明显有龟裂——即使外面在下雨。

“他们就是你认识的盖亚人，正在问你要不要买那个小男孩儿。”

楼上传来彦的话声，他正靠在墙边，带着观察者的样子看着他们。

当。

关上门，萨大爷回到柜台后面也说：“没必要的小伙子，你买不过来的……要真想买可以去交易所，那里有各式各样的男的女的、小的嫩的，老的……什么样儿的都有。”

他哼着小曲儿，继续擦拭自己的酒杯。

曦客陷入了沉思，他脱口而出说：“不，不了。”说完之后，整个脑子在嗡嗡的作响，他在想：

生命是用来交易、买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