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娟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是麻木，仿佛已经习惯了一般。

盛欺霜心头一紧，沉默许久后才问：“她……走的痛苦吗？”

王紫鹃看着盛欺霜，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弧度，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等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那就好。”

盛欺霜有些失魂落魄，垂下眸子。

王紫鹃看向她，又补充了一句：“你最好不要恨她，当年的事她有责任，但你们走向如今的结局并不怪她。从我记事起，她就一直在后悔，她曾告诉过我……”

说到这里，盛欺霜的身体颤抖了一瞬，似乎是触碰到她内心最深处的伤疤盛欺霜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变得沉重。

那句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划过她心底的伤口，鲜血淋漓，却又无处诉说。

她的目光渐渐失去焦距，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

盛欺霜的声音颤抖，几乎是自言自语般低语：“她……后悔？她怎么可能后悔？”

她努力想要从这纷乱的思绪中寻得一丝清明，但心中却如同被乱麻缠绕，难以解脱。

王紫鹃凝视着她，眼神中复杂的情感一闪而过，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你们之间的纠葛，旁人或许难以理解，但……”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落在沉睡中的岳霆骁身上，“他，自始至终都是无辜的。”

“无辜？”盛欺霜冷笑，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与挣扎，“无辜？若非他的‘背叛’，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我……”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似乎想要借此缓解内心的痛苦与不甘。

“背叛？呵，你真的认为那是背叛吗？”王紫鹃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严厉，“他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你，哪怕代价是自己的幸福，乃至生命。”

盛欺霜的身体微微一震，仿佛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但她依旧倔强地不肯低头。

“我不需要他的守护，更不需要他的牺牲！我们之间，早已两清。”

“两清？”王紫鹃冷笑，“感情之事，岂能如此轻易地说清？你问问自己的心，你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吗？后悔自己曾经的冲动，后悔自己错过了真正值得珍惜的人？”

盛欺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紧抿双唇，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与挣扎。

她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是的，她从未真正面对过自己的内心，那个深藏已久的、不愿触及的角落——后悔。

王紫鹃的声音透着一股莫名的悲哀：“当年，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他没有做错，那你是怎么来的？是他哄骗我，背叛我，才导致现在这样的结局……”

盛欺霜的双眸猩红，咬牙切齿地说着，她用拳头砸着玻璃窗户，发泄心中所积压的愤怒。

“他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他什么，他不需要为我承担什么。”盛欺霜嘶哑着嗓子吼道。

“呵——你倒是挺倔强。和当年一样，一切都是你的自以为是！”

王紫鹃的话刺激得盛欺霜整颗心都在颤抖。

她咬住牙关，拼尽全力压抑住自己胸腔翻滚着滔天巨浪的情绪。

“那你说如果不是他的背叛，你又是怎么来的？”

盛欺霜嗤笑一声，眼眶泛酸。

“呵呵……也许你真的误会了。”

王紫鹃突然放缓声调：“其实我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盛欺霜闻言，倏地睁大了眼睛。

她盯着王紫鹃，不解地问：“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