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晚饭，陪着外婆收拾餐桌的陈逸飞突然发现客厅的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花瓶。

花瓶上面并不是什么美艳的鲜花绿植，而是插着七条枯枝条，每条枝条都是纤细的，看着有些病恹恹的。

“外婆，您这花瓶怎么插着些枯树枝啊？这能养活吗？”陈逸飞好奇问道，这枯树枝还能养活了开枝散叶不成？

“笨。”老人笑着说了一句，“这是雪柳的干枝，看着是枯了，其实花瓶里面放点水，等到来年开春的时候就可以看见它开花了，那花白白的，好看得紧的。”

“嘿嘿，我这不是没见过嘛，哪有您老人家见多识广啊。”陈逸飞不懂就是不懂，在外婆面前乖乖承认了自己的少见识。

南乡的植物那么多，他又不经常回来，怎么可能都认识。

“不过外婆您怎么突然想着要养这个雪柳啊？”陈逸飞又好奇问道。

“哪里是我想养的，是杨婷婷那丫头给我送来的，我就拿个花瓶给它养着了，不过说来也怪，她一天就送来一支，明明往北那边走走，这种枝条满地都是，不过也就由着她了。”老人笑呵呵道。

“我看看，现在天还早，那丫头现在应该一个人在她家老宅那里，你们想的话，一会抽空可以去看看她，哎哟，和她说了你们今天会回来以后，她可开心了，在帮我做晚饭的时候就一直问一直问，生怕我骗了她一样。”

“这些天这丫头天天来我这，一说话就念叨你们两个的事情，问这问那的，结果我说给你们打电话她又不肯，不过别说，女大十八变，这胖丫头现在出落得可要比她妈要好看多了。”

“不过当然还是我们月欣最好看了。”老人最后还不忘夸了夸陆月欣。

“那我们一会一起去看一下婷婷姐吧？”陈逸飞对陆月欣提议道，他想起当初杨婷婷送给他的那只丹顶鹤，自己好像还没有什么回报呢。

“好。”陆月欣轻轻点头。

“那你们两个记得带点东西过去，大过年的去别人家可不能空手。”老人又笑着嘱咐道。

“知道啦。”陈逸飞笑着答应道，他当然知道过年串门不能空手而去的道理。

收拾好了东西，陈逸飞和陆月欣去跟烤火的陈父陈母他们打招呼一声，然后就在他们的要求下拿着一些水果和零食去往杨婷婷家的旧宅。

“天还早，不用回来那么早，可以多陪婷婷那丫头多说说话。”在他们出门的时候老人嘱咐道。

“啊？”陈逸飞愣了一下，自己本来只是想和陆月欣去和杨婷婷打声招呼而已，并没有想在那里多留，毕竟关系早已经生分不少，现在可能只是算得上朋友。

“我们知道了。”不过陈逸飞还是点了点头，先答应着，要是杨婷婷真的留他们说说话什么的，他也不介意多留一会。

陈逸飞和陆月欣出发的时候，老人就站在门口一直背着手望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幕，她才回过身来，望了一眼客厅角落那插在花瓶的七枝雪柳干枝。

杨婷婷的旧宅在离陈逸飞外婆家差不多四百米远的地方，在这零零散散没有几处人家的地方，这已经算得上是近邻了。

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去过，但是陈逸飞还是记得路的，而且并不难找，因为远远看去，亮着的人家只有一户。

那座房子几乎和陈逸飞外婆家是一样的设计，应该说南乡的房子几乎都是这样白墙黑瓦的小楼设计，背靠江河，面有院亭。